禁衛們心裡頭叫苦不迭。
剛才韋公公暗示他們下手輕點兒,現在陶然公主要讓他們使勁打。
他們被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啊!
最後他們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韋懷恩,希望韋懷恩能給他們指個明路。
韋懷恩也是沒想到陶然公主會在這時候冒出來。
皇上交代的差事不能辦砸了,他迫於無奈只能站出來說話。
「公主殿下請息怒,您身子還未痊癒, 太醫叮囑過您要好好修養。
外頭風大,萬一著了涼可就不找了。
奴婢這就讓人回去歇著吧,這兒有奴婢看著就行了。」
陶然公主對待除了蕭倦以外的人都沒什麼耐心,尤其對方還是個身份卑微的太監,她就更沒什麼好臉色了。
「這裡沒你的事兒,滾遠點!」
韋懷恩臉上表情不變,仍舊端著和善的笑容。
「奴婢是奉旨在這兒看著, 除非皇上發話, 不然奴婢不敢擅離職守。」
陶然公主不善地打量他:「你這是在用父皇恐嚇本公主嗎?」
韋懷恩微微躬身:「奴婢不敢。」
陶然公主懶得再搭理他, 直接對那兩個禁衛說道。
「還愣著幹什麼?繼續打啊!」
禁衛們只得再次掄起庭杖。
這次他們仍舊沒敢用力。
陶然公主見蕭倦面不改色的樣子,很是不滿。
「你們兩個廢物,連打個人都不會,都給本公主滾開!」
隨後她指了指身後跟著兩個健壯太監,沖他們說道。
「你們兩個上!記住,務必要使出你們全部的力氣,要是有人敢放水,本公主就剁了他的手!」
那兩個太監嚇了一跳。
他們不過是在旁邊站著,居然也被抓了壯丁。
實在是太背了!
但公主有令,他們不敢不從, 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準備去接那兩個禁衛手中的庭杖。
那兩個禁衛哪敢把庭杖遞出去?
要是被別人拿到庭杖,立馬就能知道其中的門道。
到時候讓他們兩個如何交代?
他們不敢把韋懷恩供出去,最後還不是隻能自己認栽。
兩名禁衛死死抓住庭杖不敢鬆手。
韋懷恩也幫忙勸道。
「公主殿下不要為難他們了,杖責琅郡王是皇上下的命令,他們奉命行事, 不辦完事是沒法交差的。」
陶然公主不肯聽勸,堅持要換人。
誰也不肯讓步, 場面僵持不下去。
韋懷恩暗中給身後跟著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小太監會意,悄悄跑去尚書房,將外面發生的事情稟報給皇上。
隨後小太監就帶著皇上的旨意回來了。
「公主殿下,皇上命令您立刻回去,如若再在這裡胡鬧,就只能派人強行將您送回去。」
陶然公主不肯回去。
「我要見父皇,我不服!明明就是琅郡王欺負了我,憑什麼我不能出這口惡氣?」
韋懷恩客客氣氣地道:「您說琅郡王欺負了您,您可有真憑實據?」
陶然公主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說謊?此時關係到我的名節,我身為公主,難道還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嗎?!」
韋懷恩但笑不語。
他這副模樣徹底惹惱了陶然公主。
她氣急敗壞地罵道。
「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卑賤的閹人,有什麼資格質疑本公主?!」
饒是韋懷恩再好的定力,在聽到「閹人」二字的時候,仍不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