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兒?」
張里正聽出她話裡的弦外之音,知道這可能是她來自家做客的主要原因,便仔細地回想起來。
餘裊裊也不催促,安靜地等待。
謝氏和封梁寒的陵墓被人開啟過,裡面的陪葬品都在,唯獨只少了一隻翡翠鐲子,是盜墓賊的可能性很低。
再聯想到那隻翡翠鐲子的特殊性,餘裊裊懷疑對方就是衝著鐲子而來的。
而且對方應該是確定鐲子就在謝氏的墳墓裡。
易地而處,餘裊裊假設自己就是那個想要盜取鐲子的人,她在動手之前肯定是要先打聽謝氏陵墓的所在地。
而這或許能成為一條有用的線索。
張里正想了很久才開口。
「一年前確實有個人來打聽過你家的事情,當時我家的人都外出幹農活去了,家裡只剩下我和幾個不懂事的小娃娃。」
說到這兒,他朝著蹲坐在門口玩石子的小孩招招手。
「阿牛過來。」
小孩長得虎頭虎腦的,面板黝黑,看著很是結實。
他蹬蹬地跑到張里正身邊,張嘴便喊了聲阿爺。
張里正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你說有個阿婆來咱家討水喝的事情?」
阿牛歪著腦袋想了想:「嗯,記得。」
「那你跟這個姐姐仔細說一說當時的情況。」
阿牛便乖乖地說了起來。
「那天我帶著小弟在院子裡掃地。
忽然有人敲門,我就跑去開門,發現院門外面站著個阿婆。
她說自己是從外地來的,趕了很遠的路,口很渴,想找我討碗水喝。
我便回灶屋裡,用葫蘆瓢舀了一瓢水,端過去給她。
她喝了水後向我道謝,還送了個草編的蚱蜢給我,說是給我的謝禮。
那個蚱蜢編得特別好,像真的一樣,我喜歡得緊,可是後來被大哥給玩壞了……」
張里正打斷他的話:「不要說蚱蜢,說那個阿婆。」
阿牛悻悻地應了聲哦,隨後又回歸到正題上。
「那個阿婆還向我打聽了封叔家的事情,問完後她就走了。」
張里正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我當時都不知道家裡來了個客人,直到阿牛因為那個草編的蚱蜢和另外幾個小娃娃吵起來,我才知道那個阿婆的事情。」
阿牛小聲辯解:「是那個阿婆不讓我告訴別人的,我答應了她,就得說到做到。」
張里正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言而有信是做人的準則,可這也要分情況,對方是個你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萬一對方是個壞人怎麼辦?萬一她想對咱家圖謀不軌怎麼辦?你幫著她保守行蹤,就等於是助紂為虐,會造成很惡劣的後果。」
阿牛被嚇住了,小臉都變白了:「我、我沒想過這麼多,阿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以後再遇到陌生人跟你搭訕,或者找你要什麼東西,你一定要立刻告訴長輩,記住了沒?」
阿牛忙不迭地點頭:「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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