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中,四周是石壁,頭頂上方是鐵柵欄。
她揚起腦袋,隔著柵欄看到了站在池邊上的霓陽長公主。
「你是因為被我說中了痛處,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霓陽長公主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這一路走過來,霓陽長公主已經冷靜了不少。
「我知道,是在故意激怒我,想藉此拖延時間。」
餘裊裊笑了起來:「我承認自己是有刻意的成分,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確實不具備成為一位明君的潛力。」
霓陽長公主:「你覺得我無法成為明君,那我的皇兄就能算是一個明君嗎?他的猜疑心那麼重,為了權力,連自己的至親都能下得去狠手,論起冷酷無情,他也不逞多讓!」
餘裊裊:「他是猜疑心重,可他至少還要臉面,還知道給自己的惡行蒙上一層遮羞布。可你卻能為了滿足一己私慾,肆無忌憚地踐踏律法,魚肉百姓,草菅人命!」
霓陽長公主的眼中流露出深深地失望。
「我原以為,你應該很懂我的,可現在看來,是我錯看你了,你其實什麼都不懂。」
餘裊裊:「我是不懂,不懂你為什麼能理所當然地把自己凌駕於其他人之上?
你不過就是投了個好胎,生在了帝王家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每天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你身上穿著的綾羅綢緞,還有你擁有的一切特權,都是用百姓們的血汗錢換來的。
百姓們自己都很難吃飽穿暖,卻還要把自己每年大部分的收成都上繳給朝廷。
那些糧食被換成錢,變成你的華府美食,供你吃喝享樂。
可你卻將百姓們當成螻蟻,肆意踐踏。
你這樣的人要是能當上皇帝,大雁朝就真的完了!」
霓陽長公主冷冷地道:「你還真是敢說啊。」
餘裊裊:「反正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看在對方創作了《鳳鳴國記》的份上,霓陽長公主不介意在她臨死前,再多跟她聊幾句。
霓陽長公主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也是女子,你應該很清楚。
名利場中一向都是男人為主。
我想從那麼多男人之中殺出重圍,必然就得比男人更加冷酷無情。
但凡是阻礙我的人,我都要將其除掉。
我還要讓所有人都看到,與我為敵的下場有多慘。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唯有這樣才能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宵小之輩。
我原本以為你應該懂這些的,可惜你讓我很失望。
你跟外面那些凡夫俗子一樣,滿嘴仁義道德,其實什麼都不懂。」
餘裊裊:「說白了你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就不怕遺臭萬年嗎?」
霓陽長公主反問。
「是又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待將來我成就大業,誰還會記得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歷史一向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未來天下人記住的,只有我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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