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原本只是想隨便嚇唬一下對方,眼下看到葉引的反應,他立刻就明白葉引是真的有事隱瞞。
他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站著的琅郡王。
蕭倦面上神色不變,語氣冷淡如冰。
「你只有一次如實交代的機會。」
孟西洲掏出隨身佩戴的刀,刀刃對準葉引的臉頰,冷笑著威脅道。
「你要是敢說一句謊話,我就讓你變成大花臉, 以後登臺唱戲都不需要再化妝了,多省事啊。」
葉引直接就被嚇哭了,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
他卻顧不上擦拭,急忙應道。
「草民不敢欺瞞二位官爺!
昨日禮部衛侍郎家的老夫人六十大壽。
為了哄老夫人開心,衛侍郎請咱們戲班子去衛府唱戲。
草民也跟著一起去了。
因為多了點水,草民有些尿急,剛下臺就急匆匆地跑去找茅房。
途中恰好看到衛侍郎和一個人站在窗邊說話。
由於隔了段距離, 草民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但草民看清了衛侍郎身邊那個人的長相, 他長得跟通緝令上的人很像!」
蕭倦看了身邊的孟西洲一眼。
孟西洲收刀入鞘,從袖中抽出一張通緝令。
通緝令上畫著的男子,正是貪汙受賄案中在逃的嫌犯。
「看清楚,是他嗎?」
葉引慌忙擦掉眼淚,伸長脖子盯著通緝令看了又看,然後使勁點頭:「沒有錯,就是他!」
蕭倦低聲吩咐道:「帶人去衛侍郎府。」
孟西洲立刻轉身離開了牢房。
蕭倦垂眸看著葉引,繼續問道。
「你既然見過通緝令上的人,為何不早說?」
葉引縮了縮脖子:「草民不過是一介戲子,身份卑微,所求不過是能吃飽穿暖好好活著就行了,衛侍郎是朝中高官,草民得罪不起。」
他是戲子,不僅要會唱戲,還要會察言觀色。
昨天在衛府看到衛侍郎跟人在說話,他雖不知那人是誰, 卻也知道這種事情自己是不該露面的。
因此他也只是遠遠地看了衛侍郎和那人一眼,就悄悄地離開了。
那之後他便將此事藏在肚子裡, 誰也沒告訴。
哪怕鷹衛把通緝令貼到天鸝園的門口了,他也一個字都不說。
他原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不會有人知道他的事,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落到了鷹衛的手裡。
葉引心裡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哪裡漏了餡兒?
蕭倦又問了幾個關於疑犯的問題。
葉引也都一一回答了。
等到實在沒什麼可問的了,蕭倦知道自己可以離開了。
但他卻站著沒動。
他看著狼狽的葉引,沉默良久,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口。
「你們見面的時候,都聊了些什麼?」
葉引一臉茫然:「和誰見面?」
蕭倦說不出裊裊的名字,只能道。
「一個年輕女子,長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好。」
葉引仍舊很茫然,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在說誰?
見他這幅樣子,蕭倦心裡不斷升起一股火氣。
他區區一個戲子,能得到裊裊的青睞已經是榮幸,他竟然還記不住裊裊!
蕭倦沉著臉轉身走人。
葉引慌忙叫道:「官爺,草民都已經交代完了,您能放了草民嗎?」
蕭倦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
「疑犯沒抓到之前, 你都得在這裡待著。」
等走出牢房, 他對負責管理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