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洪姨已經做好午飯了,正在樓梯腳徘徊要不要上去敲門叫那兩人下來吃飯,那兩人自己下來了,宋羨魚眉眼間堆著一眼看得出來的水靈與嬌媚,洪姨作為過來人心裡明鏡一般。
本來她不該說什麼,可季臨淵是她看著長大的,私底下就是自己晚輩,於是多了一句嘴:“小魚肚子剛坐實,這事還是別太頻繁,萬一出點什麼後悔都來不及,等以後孩子生出來,你們想怎麼折騰不行?”
季臨淵表情沒什麼變化。
宋羨魚卻紅了一張臉,岔開洪姨話題:“飯好了嗎?我餓了。”
“好了,正想著要不要上去叫你們呢,我這就去給你們盛飯。”洪姨說著,人已經往回走。
宋羨魚扭頭看了眼季臨淵,小跑跟上洪姨。
那一眼透著些怨懟,季臨淵笑了笑,兩手放進褲兜裡,在後頭不緊不慢信步踱進餐廳。
午飯過後季臨淵在家裡陪宋羨魚睡了個午覺,一點半的時候去了公司。
宋末前兩天回了宋家,宋羨魚睡醒後給他打了電話,從宋末嘴裡得知,宋初見跟團去了西藏,宋羨魚不放心宋末一人在家裡,叫他回貢院這邊來住,宋末卻說:“不用擔心我,二姐,我能照顧好自己。”
宋羨魚問他錢夠不夠用,宋末也說暫時夠用,不需要她給錢。
掛了電話,宋羨魚想著宋末,始終不能放心。
看了看時間,才剛兩點半,宋羨魚給王諾打了電話,拿上包準備過去看一下,宋家現在就宋末一人在家,宋羨魚對那裡沒那麼牴觸了。
在玄關換鞋時,接到蕭愛的電話。
蕭愛昨晚那一覺,一直睡到現在才醒,睜開眼發現在自己家裡,立馬知道被王錦藝那小白臉賣了,打電話過去想興師問罪,那邊估計是做賊心虛,壓根不接她電話,於是打到宋羨魚這來。
“是不是那小白臉告訴你我在他那兒的?”蕭愛語氣不滿,“大男人說話不算話,他答應我不告訴任何人的!”
宋羨魚換上一雙舒適的平跟鞋,聞言笑了笑:“他也是為你好,二舅媽昨晚很擔心你,到處找你。”
“她都不相信我,還會擔心我?”蕭愛說:“你不知道,昨晚她打我那一巴掌,可疼了。”
王諾把車開到洋樓門前的車道上,拉開後車門等著,宋羨魚舉著手機,邊低頭上車邊說:“二舅媽打你不是她不信你,而是不讓你繼續說那些話,你知道自己說的幾句話有多嚴重?”
“陶蓁婚禮上沒了孩子,你還說孩子不是季思源的,你讓陶蓁父母情何以堪?你讓季家臉面往哪兒擱?”
“陶蓁母親氣得要撞牆,你忘了?”
蕭愛當時腦子一片混沌,哪裡還能想到這些,聽完宋羨魚的話,蕭愛回憶起當時陶家和季家的反應,也意識到那些話確實不妥,不過……“我又沒說謊,那姓陶的確實這麼跟我說的,而且我也沒有推她,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做的?”
“因為你有動機。”車子緩緩駛出貢院,宋羨魚降下車窗,眼底閃過一幢幢漂亮的別墅,娓娓分析:“你喜歡過季思源,這事知道的人不少,因為嫉妒而推新娘下樓,合情合理。”
蕭愛生氣,“那些人都是傻子!”
“這世上聰明人本來就不多。”
“……”蕭愛沉默一陣,有些不甘:“那我就這樣被她扣盆子嗎?我剛才聽阿姨說,我媽一早上就去醫院了,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姓陶的會不會藉機提出什麼要求……”
“還有啊,那個孩子說不定真的不是思源哥哥的,所以她不敢生出來,怕以後穿幫,就栽贓在我頭上,現在孩子沒了,就算我說的是真的,也沒證據。”
蕭愛很是苦惱,“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這麼冤枉,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