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蘭麝居來腳步雜亂地跑出一大批人,遠遠地指著張崇弛:“你!別過來!快把那桶裡的東西拿走!乾闥婆族與你何怨何仇,居然要使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張崇弛淡然微笑說:“張崇弛,智寧國未來的太子殿下,今天來是專程為了乾闥婆族的族長令!”
“是你!”那批人中有幾個訊息靈通的,忙說:“請你在那裡等一下,我這就去秉報族長!”
又是一陣兵慌馬亂,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一位儀態萬千的佳人在眾多族人的簇擁之下,從蘭麝居里迎了出來。唯一有的煞風景的是,所有人的臉上都蒙了一隻潔白如雪的口罩。乾薰天走到張崇弛面前,盈盈一福說:“按智寧國祖先,太子殿下要我的族長令很簡單,只需在調香比試中贏了我就可以了!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如果太子殿下以為憑著一桶腥臭之物,就能逼我交出族長令,那麼也太輕視我乾闥婆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品格了!”
張崇弛對她的冷嘲熱諷並不以為然,放下手中的小木桶,向乾薰天拱了拱手說:“以香調香誰不會?我今天來,是想跟族長試試,看誰能把臭的調成香的,那才叫本事!”
“以臭調香?”乾薰天目中閃過一線訝然:“想不到太子殿下的調香手段已高明到這種地步。不錯,其實很多本以為臭氣薰天的東西,只要善加調節,反而會變得芳香撲鼻。如天神山脈中的食蟲樹果,氣如臭糞,但若以神聖淨水稀釋萬倍,便可散發出迷人的玫瑰香味。南蠻諸國所產的腐草也氣味極其惡劣,若以一比千地加入清酒,卻能變成最清爽的青蘋果味。但這些都只是個例,真正能將所有東西轉臭為香的據說只有香神容飛和勝了香神的那位乾闥婆族祖先曾實現過。如果太子殿下已到了這種水準,我乾闥婆族上下定然生死相隨,為奴為僕。”
張崇弛搔搔頭說:“我還真沒那本事!”
諒你也沒那本事!就連乾闥婆族族自從那位祖先之後,再也不曾出現過這種絕世驚豔的天才。想來,定然是你偶爾發現了一種可以轉臭為香的東西,就想過來炫耀,但比起乾闥婆族千萬年的積累,什麼東西沒見過,還怕你不成?乾薰天淺淺一笑:“那麼太子殿下又準備如何比試?”
張崇弛又提起那隻小木桶往乾薰天面前一送說:“很簡單!如果乾族長能將此桶中的腥臭之物轉化為香料,在下自認挑戰失敗!”
既然是挑戰的內容,乾薰天收起輕視之心,走到小木桶前,強忍著那透過口罩還讓人發嘔的腥臭,仔細地打量起小木桶中的東西來了。
那是一團爛泥,而且是最難看的爛泥,青灰**,還帶著黏液,看看都讓人覺得噁心。她在心裡將乾闥婆族有關調香的資料迅速過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有關這種東西的紀錄,特別是可以轉臭為香的一百二十七種奇物中,沒有一樣的特徵跟這團爛泥一樣。
她微怔之下,開口說:“如果我做不到呢?”
張崇弛笑得很燦爛說:“放心!我不會給你出一個根本無法做到的難題!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就該由我出手,如果我做到了,不知乾族長有什麼表示?”
“如果真是如此!我乾闥婆族認敗服輸,馬上交出族長令!”乾薰天一口答允下來,又不放心似地說:“太子殿下,請注意你的用詞,必須是將木桶中的東西轉化為香料,而不是用其他東西消除掉腥臭,再調入其他香料的那種所謂轉臭為香法!”
“那是當然!”張崇弛拍著胸脯說:“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乾薰天身子微側說:“既然是正式挑戰,我蘭麝居四大供奉當在場監督,請太子殿子到中央香苑,容我通知各位族人一起觀戰。在正式開賽後,請太子殿下將那桶原料交給我,我會在三個小時內給你一個能或不能的答覆!如何?或者太子殿下還要邀請其他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