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超群投身軍營任職,平日練兵的武場也是向老爺子吩咐移走藥草圃整理出來的一點地方。
隔的老遠就聽見一聲聲哼斥低吼,兵戈交接的碰撞聲,如聞在側。
五殿下嘴角笑意加深,顯得有些激動異常,步履之間也加快了許多。
不多時,一方整齊有序的兵陣就出現在視野之中。放眼望去,期間不乏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相比鳳朝軍隊的嚴謹,這方隊伍倒顯得參差低劣許多。
聞得身後絡繹不絕的腳步聲,站在隊伍前的向元真向著這邊走來,兵陣依然自行操練著。
“五殿下。”向元真行了個軍人禮後,朝其餘人等點頭示意了下,不見了昨日的笑鬧溫順。
“向隊長,你這兵練得如何了?聽說父王意欲調你的這方人去頂老八的兵守王城,這任務可不小啊!”
“是王信任三軍右營,臣等自當竭盡全力護衛王城,不讓敵賊流寇有機進犯!”言辭懇切忠義,向元真一身戎裝,目光不偏不倚直視前方,英氣逼人。
五殿下聞此隱隱動容,手指朝後一勾,自有人抬著一個黑色長盒上來。見眾人疑惑,方才緩緩開口,“一個是王城寵臣,一個是高人之徒,不知本殿下可有幸目睹兩位高手較量!”
此言一出,上下驚詫。誰人不知向府大小姐向元友無緣及笄儀式,腹中草莽,一無所成,是王城中無能之人的典範。也並不是說向元友就一定是最差的,只是在一個大家族、貴族圈子裡極為難得地出現了這麼一個異數,眾人習慣性地將所有弱小無用都貼在了她的身上,認定了她處在貴族的底層。人就是有這樣的劣根,一旦認定了的便是如何也無法更改他的想法。
只是,今日五殿下一言驚煞眾人,不異於晴空驚雷。
貴族中的笑柄要與貴族中的第一人比試?!
先不論其他人怎麼想,宗佘聽到這話,心中卻是有些疑惑。從自己出現開始,這五殿下便半句不離比試,他不可能沒有聽說自己在王城上層圈子裡的名聲,卻依然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自己去“以卵擊石”,唯一的可能也就是……
“殿下,末將願意代勞隊長與向大小姐比試!”嘈雜聲中,一個聲音宏亮而平穩在武場上響起。眾人望去,走出一個身姿堅挺、戎裝披身的女子,她低垂著頭,看不出眼中情緒,但單單就這行為誰又看不出她是看不起向元友的?話剛落,又有幾人走出,說出同樣的話來。
宗佘聽了卻只覺心中好笑,難道自己看起來真是如此不堪,連一個個小兵都不屑了?
向元真冷眼橫向那幾人,嚇得他們腳下後退回兵陣中,低斂下眉眼,“臣榮幸之至。”
“好!本殿下也不是光說。”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黑色長盒被人開啟,露出裡面一柄五尺來長的紅纓槍。
槍身暗紅延綿,似沉澱悠久的血液精華凝聚一身,槍頭是一把銀白色的鋒利鏃頭,鏃頭末端鑲著兩個倒掛的彎鉤,鉤角在日光下泛著冷冷寒光,看得人寒毛倒立。
好槍!!!
“這柄紅纓槍是王送給本殿下的成人禮,長五尺三寸,名‘荊六’,乃當世的錘鍊高人所鑄。現在就拿出來作為彩頭,誰贏了,本殿下就把這荊六賜給她!”
剛入巳時,日光有了點溫熱,時而吹起的清風送來幾許清涼,卻吹不散某些人心頭的燥熱。
五殿下站在眾人的面前,心頭微微緊張,眼中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武場上,宗佘穿上士兵剛脫下來的戎裝,戴好頭盔,與向元真相對而立,兩人各執一柄長槍,纓絡隨風揚起。
兩人皆站著不動,眾人屏息注視。
突然,站在一頭的向元真先動了,右手轉動槍桿,躥到宗佘面前,反插著將槍往前一送,直逼宗佘命門。雙眼微眯,宗佘也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