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縣丞看了看前面連綿起伏的群山,跳下馬和身後孫二哥等一眾村裡帶隊說:“各位,走了兩天,現在要進這大山了,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出任何閃失!”身後幾個人都點頭,臉上神色稍緊。
“在左、右放出斥候,通知前面隊伍,斥候前出十里,一定要防止被偷襲!”鄧縣丞彷彿回到了在軍營做副都尉時的歲月,開始沉下心,很有些指揮若定的神色。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必須沉穩,身後這些運糧村民才能安心。
走了兩個時辰,到了天峰嶺山下,從這裡開始道路變得崎嶇難行,路邊怪石嶙峋,雜草叢生,根本沒法騎馬,道路一邊是高聳入雲的大山,一邊是雜草、灌木、喬木混合生長的荒蠻山谷坡地。
孫二哥安排孔盛冬和馮三哥、馮五哥在隊伍最後,督促著隊伍前進,遇到有掉隊的騾子,便牽著緊追隊伍,在這難行的山道上整整走了兩天才穿過天峰嶺,接下來進入一片起伏的小群山中間,雖然路好走了些,可是隊伍太長,又要前後照應,途中還有騾子受傷,行進速度反而一直很慢。
鄧縣丞有些著急,但是也催不動隊伍的速度,便把前面雲東縣帶隊的主簿喊來一起商量,兩人計劃可以每日早上早一點起身,每日多走半個時辰,這樣可以努力趕一趕行程。
這一日走到快中午,孔盛冬正走的滿頭大汗,梁安甲慢慢字尾到他的身邊,看著無人注意他倆,從包袱裡拿出一條灰色粗布腰帶給他,“你那腰帶不好了,我給你一條!這幾日人多眼雜不好給你!”說完還有些臉紅。
孔盛冬忙接過腰帶,攥在手裡,抬頭看著梁安甲,其實雖然他們一起走了一趟西面商道,而且私下見過幾次,可是孔盛冬從未敢好好盯著看看梁安甲的相貌。
梁安甲很清瘦,臉龐也是,尖下巴,嘴不大,面板偏白,這點不像山裡的孩子,大眼睛,眉宇間有一股英氣。加上她提著單刀,帶著帷帽,身著半長緊身胡服,一副少年俠客的裝扮。
“看什麼啊!?”梁安甲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幾天你練刀了嗎?我怎麼沒看到你練!?”
“這不是每天走得累,早上又起得早,沒顧得上嗎!”孔盛冬狡辯。其實他這幾天每晚睡不好,總覺得在遠遠的山頂有人在窺視著運糧隊。
“看你那身材,呵呵!長腦子也長肚子!關鍵時候跑也跑不掉!”梁安甲也開起了孔盛冬的玩笑。
“我這個身材,其實不影響逃命速度的!”孔盛冬有些不好意思,收了收肚子說。
這時梁安乙也過來,從包袱裡抽出一把帶鞘一尺多長短劍,笑嘻嘻給了孔盛冬。
“穆先生說你不是練武術的材料。這把劍讓我給你防身用,再走愈發不安全了,可萬一遇險顧不上你時,你自己機警一些啊,這劍不錯,你平時切個菜,割個肉也順手。”
這穆有粱有點小看人啊!孔盛冬在梁安甲面前有些掛不住,梁安甲則一邊呵呵笑了起來,一邊幫他把劍掛在了腰間。
“穆先生還說,術業有專攻,對於武道你不必介懷,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這梁安乙還沒完沒了。
“去一邊去!我和梁先生是以朋友論輩分的,他教訓我也就是了,你也敢來!”孔盛冬有點耍起了無賴,對著梁安乙說:“喊師叔!”
梁安乙憨厚地笑了起來,幾下跑到一邊。梁安甲便更忍不住笑了起來,和孔盛冬分開,提著刀徐徐跟著隊伍前行。
這天下午天最熱時,隊伍又停下來休息。這時孔盛冬發現“黑豬”開始每隔一會兒衝著後面“呼呼”齜牙。他感到事情有些蹊蹺,急忙招呼馮五哥過來。
馮五哥走過來和孔盛冬說:“不太對啊!後面林子裡的鳥回巢時,總是驚飛!”
孔盛冬心裡也緊張起來,忙把孫二哥叫過來,鄧縣丞也忙跟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