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冬一邊催馬追擊吐谷渾軍,一邊觀察雙方的情況。這時雙方的兵力幾乎已經一樣,雙寧營氣勢正盛,不斷射殺著吐谷渾的軍兵,尤其是馮五哥,幾乎每箭都不落空,箭袋都已經射空,張玄青把他的箭袋也給了馮五哥。此刻馮五哥又是一箭射中一名吐谷渾士兵的面門,那個士兵驚叫一聲摔落馬下。穆有粱則再次突入吐谷渾軍中,長刀飛舞,砍落兩名吐谷渾騎兵後,策馬而出。
孔盛冬盯著看了看赫連鐸,此人看上去已經有五十歲開外,手提長刃馬刀,身披鎖子赤金甲,在奔逃的吐谷渾軍中顯得與眾不同。但是明顯能感到赫連鐸已經失去了冷靜,神色中滿是驚恐,這與他久經沙場的身份格格不入。
又跑出四五里,赫連鐸口中突然喝道:“停!列陣!”
吐谷渾士兵聽到後,全部勒住馬韁繩,抱團聚攏到一起,然後分三四排站定。
李義也喝到:“停!箭形佇列展開!”
雙寧營也全部停了下來,雙方隔著三四十步對峙起來。
赫連鐸剛要說些什麼,孔盛冬大聲喊道:“正面衝擊!”
赫連鐸心中大為抑鬱,他沒想到對面的將領竟然沒有一句廢話,不留一點時間給他喘息,直接了當衝上來破陣。
雙寧營中以穆有粱為核心,梁安乙、墨先生、董氏兄弟等幾位高手併成一排,直接衝向了吐谷渾軍兵,還扔出十餘柄飛叉開路,後面是李義、孫老大、王豹等雙寧營骨幹緊隨其後,最後是孔盛冬和梁安甲、梁安丙,整個雙寧營像是一柄利劍直刺入吐谷渾軍中,竟然沒有一點遲滯,瞬間殺穿了吐谷渾軍。
赫連鐸徹底心死,他自負身邊剩下的軍卒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雙方人數相差也不多,拉開陣勢,怎麼也有一戰之力,可是卻被摧枯拉朽般擊穿了隊形。
赫連鐸結結實實接了梁安乙一刀,被梁安乙的後背大刀砍的險險落馬!等他回過神,心中的自信已經喪失殆盡,幾息之間手下族內軍士已經被殺了一半多。
穆有粱由南向北殺穿了吐谷渾的騎兵後,撥轉馬頭,又從西到東再次如刀切豆腐般擊穿了吐谷渾軍陣。此刻赫連鐸已經徹底崩潰,他聚攏身邊最後三四十人,剛要一齊殺出搏命,對面卻再次放出一排箭矢,頓時又有十餘人被射中,其餘人忙取出盾牌擋在身前。
孔盛冬這時才在對面緩緩開口說道:“你們自裁吧!今日已經無路可逃!吐谷渾部沒了!”
赫連鐸等人全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應對。
張玄青在一旁說道:“上去殺了他們!”
孔盛冬揮揮手中短劍卻說:“恐懼比死亡更可怕,尤其是死亡前的恐懼!讓他們多享受一會兒!”
赫連鐸手握長馬刀愣了一陣後,問道:“本酋長戎馬一生,沒想到最後會被逼到這樣的死境,你們是河東軍哪支軍隊,為何這樣仇恨我?”
孔盛冬緩緩後,這才說道:“就衝你數次聯絡、策動大戰,殺死無辜百姓無計,天下人誰都有理由殺你。呵呵好了,隊形和氣息調整好了!和你多說一句話都是多餘。”
赫連鐸沒想到最後還被算計,怒氣蒸騰,剛要催馬死鬥,眼前又是幾隻箭矢射來,身邊的兵卒剛用盾牌擋住,便聽到“咚咚”的爆炸聲,原來這次射來的是火箭。
濃煙中雙寧營再次衝進吐谷渾馬隊,雖然吐谷渾軍中有幾個強橫的武士,但此刻他們心中最後的信念已經蕩然無存,面對排山倒海般的進攻,瞬間被席捲落馬,或被砍殺致死,或被踩踏致死。
這次孔盛冬沒有催馬向前,在一旁看著吐谷渾軍覆滅,然後才催馬向前到了赫連鐸屍體的身邊。赫連鐸的面目猙獰,身上衣甲盡破,直挺挺被刺死在地上。孔盛冬感嘆:沒了信念和信心的軍隊,簡直如同螻蟻。
李義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