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莫城陽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念起林慧的微笑的。也許,是在他和宋佳音的生活過得不如意的那段時間,他開始懷念起這個一心一意對待他的女人——
這麼多天過去了,如今看見林慧就坐在不遠處,她的臉上還有一抹燦爛的微笑,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夢裡出現過的一模一樣。可是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微笑再也不是對著他,她的微笑給了另一個人……
“噝——”
擦傷傳來一陣劇痛,莫城陽驀地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胳膊肘。
莫畔笛見莫城陽痛得呻|吟出聲,忙抬頭望著莫城陽,緊張地說:“爸,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對不起,剛剛手抖了一下……”
對上莫城陽的眼睛,莫畔笛的話忽然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看見莫城陽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有一絲溼潤的跡象……
父親哭了麼?
莫畔笛心底輕微的一痛,驀地看向已經在收拾餐桌的林慧。回想起剛剛林慧和顧胤棠的對話,莫畔笛心底隱約明白了,莫城陽是觸景傷情……
“那個老人是?”
莫城陽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一臉慈祥的跟莫畔笛打聽顧胤棠的事兒。他的餘光,依然跟隨著林慧而動。自從跟宋佳音結婚以後,家裡的家務活都是他一個人的,別說洗衣做飯,就連收拾碗筷宋佳音都不做——
看著林慧嫻熟的收拾桌子,莫城陽眼底有些灼熱的感覺,他頭一次發現,林慧圍著餐桌忙碌的模樣其實也是如此的恬靜而美。
那個時候,他怎麼就沒有珍惜呢……
莫畔笛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顧燁霆,顧燁霆雖然逗著睿睿和佳佳玩兒,不過卻一直有留心莫畔笛和莫城陽父女倆。所以當莫畔笛為難的看過來時,顧燁霆擠出一絲微笑,溫柔的對莫城陽說,“爸,那是我父親。”
莫城陽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家裡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嚴肅的老人竟然是顧燁霆的父親——
他在報紙上看見過顧燁霆的家世介紹,他依稀記得上面有說到顧燁霆在溫哥華的家庭。似乎,顧燁霆的父親是溫哥華一個赫赫有名的慈善家,早年的時候也曾經幹過一些不太道德的事,比如參與黑道之類的事。不過近幾年人老了,老爺子開始將資金大量投入到慈善行業,聽說國內都有一個他名下的孤兒院和養老院。
眸光微微黯淡了一下,莫城陽看向林慧的背影,他的手指緩緩收緊——
他明白自己跟顧胤棠的差距,人家是天上飛的龍,名下有幾千億的資產,每天都有幾百萬的收入,擁有這輩子都用之不盡的財富。而自己呢,一日三餐尚且不能保證,還帶著一個十二歲的小拖油瓶,還有什麼資格對林慧心存覬覦?
側眸看向廚房裡洗水果的顧胤棠,莫城陽眼角一酸,那種相形見絀的自卑感讓他心裡十分的難受。咬了咬牙,他低頭看著莫畔笛,說:“我一會兒還得去上班,笛笛,今天我先把睿睿託付在你這兒,下班的時候我再來接他——”
“你手都受傷了怎麼上班?”莫畔笛驚詫的望著莫城陽,手都擦破皮了,工地可是個下體力活兒的地方,他如何用一隻受傷的手工作?
“不礙事兒!”莫城陽笑笑,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衣袖放下來,一邊看向坐在顧燁霆身邊的睿睿,“今天在姐姐這兒待著,晚上爸爸再來接你回家。”睿睿點點頭,笑眯眯的答應了。能夠在這兒和佳佳一起玩,他十分的樂意——
“睿睿不用去學校嗎?”莫畔笛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皺著眉頭望向莫城陽。
“姐姐,這幾天學校在修新的教學樓,每天有很多灰塵,我小時候患過肺炎,醫生讓我不要在那樣的環境裡待得太久,不然會舊病復發的。”頓了頓,睿睿乖乖的跟莫畔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