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便坐,說什麼場面兒話!”
袁成夏這才一副推辭不過的樣子坐下了,而一旁的顧沅趕緊狗腿的替她擺弄餐具,為她夾菜。”這自然又點起了顧夫人眼裡一團火。
這頓鴻門宴終是在顧沅的攪和下磕磕盼盼的結束。
飯後顧夫人懶的看見他們倆,直接揮手就讓他們走人。
顧沅心裡惦記著釵的事,也無心多留。還是袁成夏記著將全套的禮做完才離開。
顧沅站在敬德院堂前的花樹下等袁成夏,滿樹的臘梅已經含苞待放,濃郁綿長的香味兒在院子裡淡淡又濃濃,煞是好聞。
出了屋子的袁成夏便見到這樣一幅場景,瘦骨嶙峋的老臘梅樹下,公子如玉,臨風站立,他仰著頭正在嗅枝頭開放的第一朵花。她看清了他側臉清雋的輪廓,看清了他黑眸裡閃爍的一點深情,也看清了他唇角清淡的笑。
袁成夏的心突然一悸,一股陌生的情潮湧上心頭。眼前的人影仿似與攜刻在記憶中最深處的那抹影子重合在一起,莫名的熟悉又心動。
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跳動的心口,極力壓抑住了奔過去的衝動。
還是顧沅回頭看見了她,他展顏一笑,臉上所有凝滯的情緒都一掃而光,只留下可以媲美燦陽的溫暖的笑。
哪怕是用手壓著,也掩飾不了急速跳動的心。袁成夏的臉上染上慌亂之色,她突然轉身直接從迴廊急促著腳步離開。
顧沅臉上的笑一滯,眼底黯然一閃而過。最後的他還是獨自回了霞飛院。
他拿出了裝著紫晶釵的匣子,緊了緊有些汗溼的手掌,走進了袁成夏所在的碧紗櫥。
袁成夏正背對著他在卸釵環,她換下了那件見客的裙子,穿上了半舊不新的秋香色海棠折枝襖裙,家常的衣服反而更又有些嬌俏的味道。
顧沅緩緩走近了她,他伸出了手,想碰碰她柔軟的青絲。然而還沒碰到,就被從磨得鋥亮的銅鏡裡的袁成夏發現了。
袁成夏嚇的立即回了頭,警惕戒備的眼神讓顧沅伸出的手尷尬的慢慢垂下。
他舉起了那個錦繡匣子,乾巴巴的道:“給你——”
見袁成夏伸手接了,又好奇的開啟匣子看,他臉上露出隱秘的笑意,可嘴上還是有些彆扭的道:“不過是隨便買的,你試試看。”
紫晶玲瓏釵是真的漂亮,尤其是釵頭的那朵芙蓉花,連裡面的花蕊都是有黃色的小粒的水晶串做的,簡直精緻到極點。
袁成夏心裡有幾分喜歡,但她畢竟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這麼個釵還不足以讓她麻煩的將剛拆的髮髻再重新挽起來。
遂她隨口道:“改日吧!”
話音剛落,顧沅臉色就有些變了。袁成夏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顧沅什麼性子,面上溫潤,其實控制慾強的要死,又霸道的很,最見不得別人不聽他的話,袁成夏一下子就觸到了他的逆鱗。
但袁成夏也沒想著哄他,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她懶得看顧沅的臭臉,遂扭過頭撫著頭上的羊脂玉簪子不看他。
顧沅是有些生氣的,他沒想到袁成夏對這釵這樣漫不經心。但看袁成夏臉色有些不好,他醒悟了過來,立馬調整了臉色,對著鏡中的佳人道:“好,等到下次去玲瓏閣,再給你做一身淺紫寶相花薄羅宮裙,正好配這釵。”
袁成夏詫異的看著顧沅的臉,她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委婉圓滑的話,也沒想到他對女人的衣服首飾這麼精通。要知道,他說得那套裙子可是玲瓏閣剛出的。
顧沅卻好像沒看見她的詫異繼續道:“孃的性子一向直率,行事卻是光明磊落,只要你面上順著她,她便很好說話。”
袁成夏淡淡的“嗯”了一聲,臉上看不出情緒。
顧沅以為她嫉恨今天佈菜的事情,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