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家裡給帶的銀子自己捨不得花,全給你二姑添了妝。沒辦法便也抄書去賣,結果傻呵呵的抄了幾本三字經千字文,拿到書店才發現人家這些蒙童的書籍因看的人多,早有書商大批印製了,便宜得很,一本二百文堆了幾櫃子,他用的紙墨錢一本就三四百文了……”賈蘭一聽就給逗樂了,才咧開嘴又發現似乎對自己二叔不敬,忙生生憋了回去。
寶玉跺腳道:“陽哥哥你怎麼又提這丟人事兒?因為這個林妹妹笑話了我一兩年了,好容易她忘了,你又拿出來提!”
許陽笑道:“幹嘛不許提?現在想起來也不全是丟人的,二妹妹當日可感動死了。男子漢大丈夫,想要賺錢養家本就是理直氣壯的事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能養家的男人那才是沒出息的呢!我到現在不也經常寫字畫畫的補貼家用?”
果然聽了這話,賈蘭剛才的羞澀勁兒沒了,腰也挺的更直了。寶玉心中暗笑,嘴上卻罵道:“去去去,別拿我們的字兒跟你的比,你隨手寫個掛軸就夠我抄一年的書賺的了!”
許陽越發笑的厲害,做出一副自戀的模樣說:“誰讓你沒有我勤奮刻苦來著?你要跟我似的從小苦練,一日不停,十有八九你的工筆早出名了!”說到這裡他的態度認真了起來:“你看你的畫,靈氣十足,當不得畫家二字全因你練得太少筆力不足。對了,我昨兒又得了套工筆的顏料畫筆,還沒往庫裡塞呢,正好讓人給你拿來。這陣子好些人送我這些東西,數量多的夠我用八輩子的,放在那裡白白的讓蟲子啃了。”
與賈家叔侄又閒聊了幾句,許陽便準備離開。幾個人走到前院兒,看到個丫頭坐在廊下洗衣裳,寶玉見了便說她:“金釧!你又用涼水洗衣服,廚房後灶有熱水,我去給你拎來。”說完竄了出去,果然一會兒拎了個冒著熱氣的桶過來倒進盆裡,那丫頭笑呵呵的謝了,隨即坐到小凳子上繼續垂頭洗衣服。許陽依稀覺得金釧兒這名字耳熟,知道必然是原著裡戲份不少的丫頭,可是時隔多年沒看原著,卻記不清她原本的命運了,只覺得那丫頭雖穿的普通幹著粗活,可笑容卻十分的明麗。
離開賈家,許陽扭回頭看那普普通通的黑漆大門,想起剛才在賈家院裡看到的拿著藤條追著賈環唸書的賈政,雖老了許多卻還算精神的王夫人,帶著幾個丫頭做針線的李紈,還有家裡家外挑大樑的寶玉,即使沒人監督也老老實實刻苦讀書的賈蘭……這樣的一家子,或許再過不上昔日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可能夠一家子團團圓圓互相扶持著過日子,比起原著那樹倒猢猻散的結果,何嘗不是福氣!
不知不覺間,他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賈家兩房的大命運暫且不提,只說這些小輩:寶玉沒有出家,賈環雖然依然不愛讀書卻不像原著那麼猥瑣可憎,十二釵到現在死去的只有元春與秦可卿兩人;王熙鳳帶著包括巧姐的四個兒女過著平靜的日子;李紈守著兒子,這樣樸素的日子對她來說其實與過去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史湘雲嫁了衛若蘭;寶釵迎春探春皆嫁的不是原著的人物,卻過得不錯;惜春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清淨日子,妙玉在賈家被抄後投到了惜春所在的那個寺廟,她正式落了發成為跟惜春一樣正式的女尼。還有黛玉……許陽早就不再把她跟原著的那個絳珠仙子聯絡到一起了,這麼多人都比原著過的好,他的妹妹,一定也會有更好的將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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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倖。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雖很多人的命運發生了改變,可這段詞依然能總結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