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沙塵染為黃色的大巴,這才真正踏上開始前往山明小鎮的旅途。車上座位不多,但卻座無虛席,甚至還有人站在過道。
大巴行駛在遠古的沙石路上顛簸不止,時不時就會震動一次,讓稜忍不住向身邊看書的李筱雪吐槽道:“這路也太難走了。”
“畢竟是在鄉下。”李筱雪說,“沒有幻或者強盜攔路就很不錯了。”
“原來還會有這種事發生啊,也太不容易了!”
“稜很少出遠門,所以不知道。”李筱雪將小說翻到下一頁,“不僅是在這種鄉間小道,火車軌道或者大路上偶爾也會遭遇襲擊,所以平時火車或者公交上都會配備一至三位三級人員來保障安全。”說著,她指著混在站票人群的一個男生說:“他就是一位三級人員。”
“上車前跟你打招呼的那個嗎?”稜歪著腦袋問。
“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合作過。”李筱雪把臉埋在書裡,她還記得對方向自己表白的事,本以為他會因自己拒絕得太過果斷而記恨自己,看來是沒有。但自己也沒有做錯,她對這個男生一點感覺也沒有,不過只是合作過一次,對方怎麼就心生情愫了呢?
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李筱雪偷瞄拿手機拍攝外面景色的稜,這個男生比他靠譜多了,而且……
等等,我在想什麼?李筱雪羞紅了臉搖搖頭,面色紅潤地把臉側到另一邊去。
“你怎麼了,暈車嗎?”稜擔心地問。
“只是有點口渴。”李筱雪搪塞過去。
……
不得不說,這輛大巴的速度實在太慢,十幾公里的路程花上了一個小時,說它是汽車中的烏龜車也不為過。
稜面色憔悴地被李筱雪攙扶著下車,這一路的顛簸讓他胃裡翻來覆去,倒在路邊就想嘔吐。
看著面不改色幫助自己舒緩後背的李筱雪,回想著前不久自己詢問她暈不暈車的事,不由得尷尬萬分。
結果倒下的反而是自己嗎!
一位年過四十的大叔和藹地走上前,詢問二人是不是北凌派來的專業人士,來處理小鎮詭事的?
“你怎麼知道?”稜驚訝道。
“稜好笨。”李筱雪小聲自語。
在山明小鎮下車的只有他們二人,而且二人身著禮服,一看便知是北凌派來的人,平日沒事誰會來這窮鄉僻鄰,除了進城買賣的居民,但他們大多傍晚才會回來。
“我是小鎮的鎮長,王明山。”王明山一身破爛的皮革衣,頭上頂著大大的稻草帽,整個人和藹可親,“兩位大人,這邊請。”
“叫我們名字就好。” 從他人口中聽到這種稱呼稜只覺得怪彆扭,同時也感嘆道,得民心者坐擁天下!
正是因為大家的一絲不苟任勞任怨,做事幹淨利索質量極高,老百姓才會信服敬仰他們,從心底願意將他們稱為“大人”,儘管官方宣佈不必用舊語稱新人。
當下正值中午,是夏日最炎熱的時候,更何況方圓百里無樹無屋,三人還要頂著太陽徒步前往離車站千米的小鎮,不一時就大汗淋漓熱不可耐。
走了半個時辰才抵達鎮子,是座前靠大山後貼森林的地方,因為樹林成蔭,進入小鎮後就不是那麼炎熱了,但眾人的衣裳仍是浸滿了汗水。
一路走來,不少吃過午飯要出門幹活的農民與王明山打著招呼,大家樸素熱情,鄉里關係是城市人無法理解的友善。
小鎮的屋子大多是瓦磚房,年久失修的它們缺角短頭,外牆上爬滿了植株,聽說是一種叫做“爬山虎”的植物來著,稜只在電視上見過。
來到王明山的房屋,是一座二樓的平石房,牆壁黑灰,上的漆早就掉完露出石頭原本的模樣。他叫出自己的妻子為二人上菜,不好意思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