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一半揣進口袋裡,一半丟給夥計。
青衫人只好裝作沒看到,那夥計得了銀票,自然樂滋滋地辦“燴牛羊舌”去了。
秦寶寶出盡風頭,顧盼之間,好不得意。
眾人已在竊竊私語,不知秦寶寶是何方來路。
不一刻,只聽店後一陣牛羊慘叫,百牛百羊已在挨刀了。
青衫人望著得意洋洋的秦寶寶,忽地覺得後悔極了。
衛紫衣此時的確在開封。
其實秦寶寶一下嶺,他立刻就跟下山去,江湖如此險惡,衛紫衣豈能放心秦寶寶獨行。
他不敢跟得太近,怕精靈古怪的秦寶寶發現,便不遠不近地跟著,不到必要時無須出面。
不想三天之後,衛紫衣竟遭到了伏擊。
那是在一家客棧中進行的,七個人,七種不同的打扮,七樣不同的兵器。
那天衛紫衣在客棧歇息,秦寶寶就住在對面一間客棧中。
中午下樓吃飯時,衛紫衣就感到自己走進了一個殺氣密佈的埋伏之中。
門口坐著兩個人,一個頭髮梳得光亮的中年文士,坐在門口的一張椅子上,不偏不倚地,正坐在門當中,進屋的人不得不停下腳步,出屋的人也只好退回去。
誰都看出這中年文士絕不好惹。
他的頭髮梳得光溜溜的,臉上也光溜溜的,像一個剝了殼的白水煮蛋。
從這外表看起來,他是一個很注重打扮、很注意儀表的人,可是他的手中卻捧著一個骷髏頭。
骷髏頭上血跡斑斑,竟好像是剛從死人身上砍下腦袋,剝去皮肉而成的。
看到這個東西,膽小的人豈不當場昏倒?這就難怪別人不敢走近他身邊了。
另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坐在他身邊,一身慘綠的袍子,連眼睛都是綠的。
他的樣子更嚇人,別人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好像也把別人怕他當作一件樂事,所以總喜歡盯著不敢看自己的人看,別人若露出驚恐之色,他就會哈哈大笑。
他手中並沒有兵器,只是指甲留得很長,指甲的顏色也是綠色,捲曲在指頭上,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彈著指甲,輕輕一彈,指甲就會如劍般直刺,且發出“滋滋”之聲。
他的指甲,就是他的武器。
和這兩個人相比,屋裡的另外五個人要善良一點。
衛紫衣一下樓,走到屋中間,就有一個人擋住了樓梯口,這人是個禿頭,只有在腦後有一圈稀疏的黃髮,頭頂上是童山濯濯,“絕頂”倒是真的,聰明不聰明尚未可知。
這人的兵器比較正常,是一柄四尺長的長劍,比一般的三尺龍泉要長上一尺。
劍長,出鞘很困難,所以禿子早已把劍取在手中,垂在腰間,一動也不動。
第四個人和第五個人正坐在衛紫汞的左邊喝酒,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談笑自若,好像根本不是來殺人的。
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除了酒菜,還有兩個形狀奇特的包袱,包袱中不知是什麼東西。
兩個人都穿著很普通的衣服,一個是灰衫,一個是青衫,衣服上居然還有不少補丁。
雖然他們看上去並不像要殺人的樣子,但衛紫衣一走到屋裡,最先感受到的,就是他們身上的殺氣。
衛紫衣認為,這兩個人才是對方中的主要人物,至於其他人,徒具其形而已。
衛紫衣淡淡地看了這兩個人一眼,又轉向右邊,右邊是一老一少兩個尼姑。
老尼姑的年紀不會少於四十,小尼姑的年紀不多於十八,兩個人閉目唸佛,似已不在紅塵中,更不管殺人事。
衛紫衣對這兩個平淡無奇的尼姑卻發生了興奮,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這兩個尼姑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