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在右手,鑿子在左手,王老二的一雙手終於穩定下來。
“叮”一聲鐵錘擊在鑿子上,“叮”地釘進羅剎鬼女的體內。
楊逍三人的心臟應聲一跳。
女鬼在劍下變成了鑿像,在鑿下又將變成什麼?
雖然已丟下二十年,王老二並沒有忘記他做陶匠時學到的技巧。
每一塊瓷土都有巴掌大小,裂而不碎。
第一塊瓷土落下,五老二不由脫口驚呼,道:“屍體?”果然是屍體。
那具女人的屍體一絲不掛,與瓷土緊緊相連。
瓷土脫落,屍體的肌膚亦有不少亦剝落下來。
王老二屏息靜氣,儘量使一雙手保持穩定,小心控制著每一錘每一鑿。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滾落下,他汗流滿面,一身衣衫盡皆汗溼。
屍體的肌膚仍然剝落,王老二心力交瘁,始終不能夠制止屍體肌膚的剝落。
瓷土終於盡去。
一具女屍盡顯眾人面前。那簡直就不像一具屍體。
肌膚大半剝落,整具屍體看來,就像一團肉漿。
有些地方甚至是白骨。骨是白,肉是紅,燈光下,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恐怖之極的色彩。
王老二做了仵工二十年,未曾見到過這樣的屍體,楊逍更不必說。
一股似臭非臭,似腥非腥的氣味從屍體上散發出來,衝入眾人的鼻子、肺腑內。
瞪著屍體的眾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目光猶如在夢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四人才先後從夢中醒來。
王老二顫聲道:“我已經儘量小心了!”
秋莫離道:“我並沒怪你!”
頓了一頓,他又道:“依你看,怎會是這樣?”
王老二道:“屍體在塗上瓷土後,放進窟內火燒,時間火候都掌握不好,所以屍體的肌膚大半與瓷土緊粘在一起。”
秋莫離道:“人死了多久?”
“大概不超過三天。”
席如秀道:“這樣的兇殺案倒是少有?”
“聞所未聞!”
王老二道:“兇手殺人之後,為了將屍體隱蔽,就在屍體上塗上瓷土放在窟內燒成瓷像,又恐被人發覺,所以用馬車冥夜運走!”
王老二道:“這樣,即使被人看見,也只以為他搬上車的是一個瓷像,就不會想到瓷像內竟藏著屍體!”
楊逍忽地道:“這是什麼?”他指著死者的手腕道。
那屍體的手腕上套著一個手鐲,發出青綠的光。
王老二伸手摸了摸,道:“這是真的手鐲,並非瓷土!”
說罷,用刀在手鐲上颳了起來,不一會,露出一雙白玉手鐲。
那白玉手鐲色澤潔白,觸手冰涼,顯然價值不菲。
在手鐲之上,刻著一對小小的鳳凰。
楊逍頓時臉色大變。
席如秀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道:“怎麼,你認識這手鐲!”
楊逍似乎極度不安,頓了一頓才道:“我表妹珍珠也有這樣一對手鐲!”
眾人一驚。
秋莫離道:“這麼說,這屍體是你表妹?”
楊逍望著屍體的面龐道:“屍體面目全非,我無法確認。”
秋莫離皺眉道:“珍珠姑娘失蹤了四天,莫非真的遇害?”
席如秀道:“一對手鐲並不能說明一切,也許有人有相同的一對!”
楊逍嘆道:“不錯,我小表妹明珠也有一對。”
韓瑛道:“寒湘雲說‘劫美案’是脫脫敏做的,他以前的案可沒有殺人啊!”
席如秀搖頭道:“他以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