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道:“真正的大媒人應該是這件案子。我師兄若不是為了這件案子出京,又哪能有今天的喜事?所以他們這叫‘案為媒’。”
好一個“案為媒”,一句話說得眾人歡笑一堂。
眾人正在說笑,就聽知客朗聲道:“吉時已到——新人上堂——”
接著就聽“轟、轟、轟……”禮炮聲響,笙簫管笛、鑼鼓嗩吶齊奏一曲《喜洋洋》。樂曲聲中,秋莫離頭戴金冠,身披大紅喜服,腰繫白璧玉帶,滿面春風,手裡拿著一端紅綢。
紅綢的另一端在他身後的新娘的手裡。新娘子頭上頂著一方紅蓋頭,身段勻稱婀娜,雖看不見容貌,但看她身旁兩個美貌伴娘便可見一斑。
二位新人緩步走上廳堂。
秋莫離見著周圍一雙雙羨慕的歡笑的目光,心裡美不可言,笑得一張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接著二位新人行了三拜大禮,秋莫離引著新娘離開大廳,送入洞房。
按理說秋莫離送新娘入洞房後,應該再回到廳上陪客人暢飲,直到眾人酒足飯飽散去,他才能回去。
可秋莫離偏偏此時“猴急”,一入洞房便拿了早準備好的碎銀,分給周圍侍候著討喜錢的丫環老媽子。
待打發了眾人,他急不可待地關上屋,抱起新娘子就欲上床“非禮”。
卻被龍小姐一把推開,嬌聲道:“相公,你若不出去陪酒,那些客人不滿意……若找了來……”
聲音漸弱,幾不可聞,想是小姐羞臊萬分,下面的話難以出口。
秋莫離一想也對,若是遇上個冒失鬼,一頭闖進來,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忽地他想起了秦寶寶。
秦寶寶這幾天特別地聽話,一點兒也沒給他添麻煩,可秋莫離總覺得秦寶寶“乖”得可疑。
想到這兒,他暗忖道:“看來我真得出去陪陪酒,不把這小祖宗侍候好,今晚上可別鬧出什麼事來。”
他忙握著龍小姐的手,柔聲道:“娘子,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龍小姐隔著蓋頭“嗯”了一聲,點點頭。
秋莫離出來,快步朝前走起來,想著早些把客人陪得滿意了,回來同龍小姐行“周公之禮”。
來到廳上,首先當然是向老丈人敬酒。
喝了三杯,轉下來便是儒釋道三老。
笑彌勒說道:“新郎官,那天我請你喝酒,你卻要一把火燒我的桌子,今天咱們怎麼說?”
秋莫離忙道:“那日小可冒犯大師,我這裡陪罪便是!”說著彎腰一揖。
笑彌勒道:“你以為這樣灑家便算了麼?”
秋莫離道:“那大師意欲怎樣?”
笑彌勒道:“當然是陪灑家喝酒!”
說著他衝侍眾嚷道:“來呀!換大碗來!”
不一會兒,侍眾拿來兩隻大海碗,笑彌勒倒了兩碗酒,說道:“今天灑家也不讓你陪我一醉方休,咱倆只需喝三大碗,那事就算了了!”
秋莫離知道麻煩來了,別說三大碗,就是三小杯,這滿座的賓朋,一一陪將下來,那喝下去的酒,不把他燒死,也得把他淹死。
想到這兒,他忙陪笑道:“大師,今天你饒了我吧!等改日我一定陪你一醉方休!”
笑彌勤道:“不行,今天你非喝不可!否則灑家跟你沒完!”
秋莫離解釋道:“大師你這三大碗酒喝下來,我可就麻煩了,若每個客人都像你這樣一人三碗,我……”
笑彌勒打住他的話,道:“這是你的事,我管不了這麼多!”
秋莫離知道“新婚三天無大小”,不管別人怎麼鬧,再大的氣也得受。一想情況不妙,他轉身撒腿就要溜,卻被坐在別上的惡道人一把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