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除,到底是被夏令寐教導過規矩。老老實實行了禮,轉身面對汪雲鋒。
汪雲鋒冷著臉問他:“書讀得如何了?”
夏竕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下意識的護住了雙腿之間的小大象。記憶中,被罰站的那一天,小大象被螞蟻怕過的麻癢還在,癟著嘴:“先生教書文縐縐的,我都聽不懂。念那麼多的書,還罵不過別人,不如用拳頭定輸贏。”
汪雲鋒瞪視著他,似乎極力壓抑著怒氣:“行啊,你回家直接跟你娘說,你用拳頭寫字好了。”
夏竕吧嗒著眼。他沒聽錯,汪雲鋒說的是‘娘’,不是‘乾孃’,他直覺裡面似乎有陷阱,可是……
“娘都不要我了。”
汪雲鋒嘭的一下拍打著桌子:“說什麼胡話。不要你的話,我現在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一把指著門外,“去收拾一下,回家之後我讓你娘來教訓你,看你最近到底做了多少混賬事。”
夏竕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跳起來:“你又準備罰我。”
汪雲鋒冷笑:“你有種再跑試試,你這次跑了,以後就別想進家門,一輩子都別想見你娘了。”
兩父子跟炮仗似的針鋒相對,渾然不知一旁的康靜夫人沉思的神色。
這汪雲鋒,不愧是御史大夫啊,這不知不覺中給人下套的本事,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五二回
夏竕這是第一次到汪府。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是汪雲鋒的兒子,也在夏家的影衛中打聽過汪雲鋒的過去。只是,夏家的影衛到底是偏袒夏令寐,沒少挑撥離間,黑子那個人最善於說假話,一件再正經不過的事情到了他的嘴巴里就變成了十惡不赦,所以,夏竕當初很想見見汪雲鋒。見了之後如何?也許是殺了對方,也許是直接把對方四肢砍了,一輩子綁在自己的孃親身邊。
小孩子想東西很直接,可是臨頭了,預想跟行動就總是吵架,沒少壞他的事情。
到了北定城之後,夏竕見了老太君,那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玩笑似的問他:“你願意跟著你爹,還是你娘?”
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跟著孃親啦。於是,他也就名正言順的跟著夏令寐住在了夏府,一直到對方被汪雲鋒的詭計給拐跑。
他的孃親居然被別的男子給騙走了,對於夏竕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曾經扭著小蠻腰站在銅鏡前,與記憶中那個老男人單薄的身子比較過。怎麼看,都是夏竕嬌弱身軟易推倒嘛,為啥他的孃親就跟著那個瘦竹竿跑了咧?
也許孔先說對了,女子的心思太奇怪,身為男人中的男子漢是無法理解的= =
更加奇怪的是,老太君還不准他去找他的孃親。為此,他偷偷的吊在房樑上,給老太君的茶壺裡面撒了一點料。不得不說,這個過程相當的驚險。夏家的小輩中也有眼神犀利,武學高強的孩子。他們那種高強不帶一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血腥氣,而是長年累月在刀口舔血所特有的靈敏和謹慎。夏竕學的是為將之道,而他們學的大部分都是生死一線的保命之術。
夏竕在房樑上呆了三天,有五百多次機會下藥。結果,不是茶碗突然移開了稍許位置,要麼就是下了藥之後茶水涼了,或者是老人家心善的將熱茶賞了人,更有甚者,從來端莊的夏家姑娘們居然會頑笑中把茶碗給撞翻了,真是苦命的茶杯。
他那一包巴豆粉末最終賞給了看院子的老藏獒,讓那便秘了好些日的老狗拉了幾天的肚子,總算光榮下崗了。
為此,夏家小輩的老大聯合所有會武藝的表堂兄弟們,在月黑人靜的夜晚,把夏竕狠狠的揍了一頓。當然,揍他之前,他們也給他吃了摻了半包瀉藥的茶水,否則還打不趴他。
冤有頭債有主,夏竕毫不愧疚的把汪雲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