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生死不明、道長自身難保,廖長老又被木川打傷,一時難以復原。中元法會之上,我拿甚麼去跟祝酋和三友相爭?”景蘭舟沉吟道:“師兄當日曾作書雷副堂主,請他出手相助。梅長老說祝酋也欲購買霹靂堂的火器,用以在法會上震懾群雄,雷堂主到時若肯站在宮主這邊,並非沒有勝算。那老僧武功再高,總也敵不過火槍火炮。”
冼清讓輕聲道:“蘭舟,我與親生爹孃相處多年而渾不自知,不曾得盡一日孝道,為女若此,有不如無。回想往日種種,父母舐犢之情並非無跡可尋,可惜我愚迷不悟,以致抱恨終天。我不想再爭這些虛名啦,就算從此安安分分做一農家女子,也沒甚麼不好。”景蘭舟聞言一怔,道:“冼姑娘,你能這般想,我自然很開心。你若真無意再涉履江湖紛爭,咱們不爭這宮主之位也罷。”
駱應渟搖頭道:“冼宮主,你此刻感懷霜露之悲,心下生出遁世的念頭,原也不足為奇;只是江湖險惡,未必容你作此濯足之隱。宮主縱無爭位之意,只須你在一日,祝酋、三友等輩豈能安枕高臥?更遑論林三心中深恨宮主及鑄錯山莊,就連我這景世侄也脫不了干係。”
景蘭舟咬牙道:“駱二叔,木川害我師兄,就算他不找我,小侄也要替師哥報仇。”駱應渟道:“你武功不如人家,如何報仇?賢侄,你是顧世叔的弟子,蒙你敬我年長,叫我一聲二叔;冼宮主是文大哥之女,駱某便也厚著臉皮,僭以長輩自居。眼下林三已得《藥鼎遺篇》,武功勢必更進一步,他若尋上門來,你二人不免蹈危。這三頁先天功總綱乃是玄門至寶,蘭舟,你師門武學源自崆峒,本屬道家一脈,宮主得令尊傳授武功多年,亦頗具玄功根底;你二人如能善加修習,於己必有補益。只是宮主往日所學太過駁雜,還須小心試練。總要先從敵人手裡活下來,才有機會報仇雪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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