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醫們準備充分,但是去的鮮血終究是回來了,賈元春也因此昏迷不醒。
命雖保住了,但人卻人事不知,這樣的結果,也不知是好是壞。
如今賈元春能醒來,最高興的該是鳳藻宮中那些宮人,若是賈元春真的死去,她們怕是也要跟著賈元春的靈柩去皇陵守陵,就跟那些跟隨出殯的老太妃,一同出宮的宮人一般。
“我夜裡做了一個夢……”賈元春臉上,唯有一雙眼睛亮的嚇人。
鬱偆伸出手,道:“你先別說,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將這些,告訴我?”
賈元春努力想要笑一笑,可是如今一個極其簡單的笑容,都能將賈元春身上所有的力氣耗盡。
“你還是好好養病,別再說了。等你身子好了,咱們再細說。”鬱偆再次制止,想要開口的賈元春。
賈元春元氣大傷,想要立刻說話,可她的身子卻在不斷拖累她。
“你看你都說不出話了。”鬱偆好意給賈元春蓋了蓋被子。
賈元春的肺,就像是個破風箱,呼吸的時候發出巨大的雜音,令人聽了就覺得難受。
這個身體算是徹底毀了,但只要有宮裡的好醫好藥養著,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但這宮中,不是誰都有福氣,如那老太妃一樣的。
鳳藻宮早已失了華麗的顏色,它的主人也從此一蹶不振。
宮裡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賈元春的身體徹底敗了,再無可能侍寢生子,後宮妃嬪除了對她應有的尊敬,再不會將賈元春當成是一個對手。
後宮有喪,楊溍便也不來這後宮,但來和不來,對有些人來講,都是一個樣。
就說鬱偆,她現在除了正式場合,再難見到楊溍的真容,但她是妃子,又有兩個女兒,宮裡誰不敬著她。
見到賈元春如今的下場,鬱偆對楊溍這個男人,還能有什麼可期待的。
從賈元春流產道現在,楊溍就沒看過賈元春一眼,只象徵性的,讓人送了些安慰的物品。
康妃來鬱偆這兒,來得越發勤快,讓鬱偆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好端端的,怎麼又來了?”鬱偆埋怨似得道。
康妃進來時,一直用帕子掩著嘴角,這會兒將手放下,用手指點著嘴角,讓鬱偆看看。
“你這嘴……”鬱偆嘶了一聲。
康妃沒了形象,哭著道:“惠妃你是不知道,我兒子把我愁的呀,真是讓我哭都沒地方哭去。我怎麼就沒生個女兒呢……要是我有一個女兒多好啊,我也至於整日為了兒子發愁。”
“咳……”看著康妃羨慕的眼神,鬱偆忍不住一咳,“你這是說笑了。”
康妃卻自顧自的抱怨起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跟鬱偆說兩遍,簡直將她那兒子說的一無是處。
“到底怎麼了?”鬱偆卻從康妃的語氣中,聽出了意思緊張。
康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有人要害我兒子啊!黃莊妃在自己宮裡發現了一個懷著孕的宮人,據說都有七個月了,太醫把脈就能論定那是個男胎。”
“呵呵……”鬱偆就奇怪了,怎麼一個個,都那麼喜歡把她當作是一個傾訴的物件。
康妃是真的沒了辦法,現在外頭,誰都贊她的兒子好,甚是誇他有儲君之資。這原本該是高興的事,可誇多了,話傳到陛下耳朵裡,難道不會起疑心?
就算陛下有意讓她兒子當太子,如今提前說破又有什麼好處,不過是徒增麻煩。
又想到那個男胎,康妃更慌了,這根本就是打算捧殺她的兒子,好讓她的兒子讓位。
“你是不是想多了,也許……”鬱偆設想道。
康妃哭得頭昏腦漲,但一張嘴依舊靈活,“你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