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溍一進這長寧宮,鬱偆就得了訊息。鬱偆如今這副模樣,也是特意準備過的。原本就是半躺不躺的狀態,就算再怎麼注意,鬱偆的頭髮還是有些凌亂,臉上更是青青白白十分難看。
這幅樣子,別說旁人,就連鬱偆照鏡子看後,也是十分不喜。
頭髮重新打理已是來不及,只能讓人拿了小梳子,一點一點梳整齊。眼底勻了些胭脂,又上了層細細的粉,鬱偆這才滿意。
太過柔弱的女人,總是會讓人不自覺起呵護之意。
楊溍慢慢走近,握著鬱偆柔弱無骨的手,充滿憐愛地道:“不是說病得不能起身,怎麼這會兒倒是能起身了?”
鬱偆暗暗嫌棄,可臉上卻露出點點虛弱的笑意:“聽見下人來報,說是九哥來了,妾便立刻有了精神。”
躺床上,看著楊溍進來,鬱偆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太醫可說了,她已無大礙。
楊溍很滿意自己在鬱偆這裡看到的,聽到的,又想到鬱偆因何而病,便對那周英有了絲絲不滿。
到底非大家出身。
楊溍要多留,鬱偆也是心累,只得道:“莫過了病氣給陛下你。”
雖說不是什麼具有傳染性的病,但若楊溍意外生了病,肯定是算在鬱偆身上。
到底自己的安危更為重要,楊溍一副留戀的模樣,可走的時候,腳步卻一點都不帶停頓。
門外的宮人,歡喜地來報:“陛下說是要去看三公主,這會兒還不急著走,娘娘可要給陛下準備些膳食?”
“那就準備吧。”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錢,鬱偆吩咐起來,半點兒不帶磕絆。
楊溍來表過一會關心,便再沒來過,有些事情也沒了下文。
鬱偆一直稱病,一是身上真的疼,二是不想看到周英那張臉。不管是三皇子的洗三還是滿月百日,鬱偆都沒有參加。
要說生個皇子就是比生個公主好,母以子貴,那周英竟是由太后做主,封了貴人。
鬱偆簡直要謝謝太后,她總算是能將這周英給送出長寧宮去。
因太后另下了恩旨,令周貴人另居於別宮,而那三皇子也被抱到了清寧宮撫養。
鬱偆休養了許久,身上的疼痛總算是消散,又兼討厭的人即將離開,鬱偆十分歡欣地撿起了筆,靜心練字。
“娘娘,周宮人求見。”那宮人的面色,略有難看。
因某些眾所周知的緣故,鬱偆身邊的這些宮人內侍,都很不喜歡那周貴人。
“周貴人才剛出月子不久,難道就急著搬去新住處?喚她進來”鬱偆笑道。
“周貴人……周貴人怕是……娘娘見了就知道了。”宮女不好搬弄主子的是非,一咬牙便去了外頭通傳。
鬱偆放下手中筆,穿上外衣,準備去另一間坐著等周宮人,這腳還沒抬起來,便被人一把抱住,差點沒將鬱偆的裙子拉下來。
鬱偆十分失禮地叉腰,這才及時將裙子提住大唐風后。
不管是屋內的,還是從外間匆匆進來的,走急忙過來,將這周貴人給拉開。
“還請周貴人稍等片刻。”鬱偆冷了一張臉,回了裡間。
周英見鬱偆要走,又想撲上去抱住鬱偆,可偏偏她自己的腿也被人抱著。
“貴人許久不曾見過我家娘娘,內心激動,奴婢等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這般實在是有失禮數,還請貴人你,稍稍冷靜些。”
撲完小的,撲大的。一眾宮人,覺得這位周宮人真的是絕了。
周英卻不管不顧,淒厲地喊道:“還請娘娘救救我們母子,別使我們母子,受那分離之苦。唔……”
這般不管不顧地叫喊,就算是以上犯上,周英周邊的那幾個宮人,也要將這周貴人的嘴給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