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糰子立刻就嚴肅的爬出了池子,腆著白軟的小肚皮沉思著。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讓他爹後悔——然後主動認錯外加賠禮道歉好喝好吃的伺候著!但是要怎麼達成呢…他搖了搖有點頭暈的腦袋,今天凌晨那麼冷的時候他就在海邊吹風,後來又被海水澆頭,還在地上打滾——估計是要感冒了。他打了個噴嚏,慢吞吞的用小盆子接了一點冷水,然後對著鏡子欣賞了一下自己的英姿,最後閉上眼咬著小白牙一口氣把冷水朝身上澆了下去。
“噢噢…”好冷。他哆嗦了一下,朝著鏡子咧開小嘴說個爽字,然後又給自己澆了一盆冷水。這冷水嘛,在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效果,要是澆在他爹的身上,就跟沒澆一個樣兒…但要是澆在他身上,哼哼,一天之內肯定得發燒。
不過,他已經很久都木有發燒了啊…都是米克保護的太過嚴密。他娘還抱怨過,就是因為米克太過保護,所以導致他一點抵抗力都木有…
蘇團團得意洋洋的裹上大浴巾,噠噠噠的跑了出去,迅速往胡安整潔的床上一滾。
胡安忍不住在心底哀嚎。他的的的的的的的的床床床床床——————
Mark這廂完全就是另外一種氣氛了。房間裡連虛擬外景都關掉了,黑漆漆的一片。男人就那樣頹然的靠坐在床邊的地板上,用手捂著眼睛一坐就是好久。他腦袋裡一片空白,就只能想到一件事——那樣醜陋又可怕的自己,竟然被小東西看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Mark好半天沒反應,直到門口響起胡安焦急的聲音:“Mark,你快點開門——團團發燒了!!”
Mark放下手,通紅的眼睛茫茫的看著門的方向,過了三秒鐘他猛地站了起來向門那處衝了過去。
到了傍晚的時候,除了還在守著蘇團團的Mark,其他人都聚在樓下。
“怎麼樣了?”伊森焦慮的問道。真要命,他們這塊不要說醫生了,連常用藥都沒有…還好費多爾什麼都帶了,好歹給團團退了燒,現在還在昏睡。
“…還是那樣,就在那守著,誰也不給進。”亞歷山大低聲說。是他疏忽了,就想著怎麼解決問題,可沒有考慮到團團才五歲不到,又吹風又受刺激的,結果竟然生病了。Mark打他打得不冤枉。
“Mark到現在都沒有休息,也沒有吃東西吧?”費多爾坐不住了,他果斷的站起來向料理臺走過去:“迪根斯先…亞力,你過來幫我打下手吧,我給他和團團準備一點吃的。”
亞歷山大感激的看他一眼,默默的跟了上去。
Mark趴在蘇團團的床邊,緊緊的把團兒的小爪爪包在大手心裡,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小小的人兒睡在床裡頭,都快要被被子淹沒了,就那麼一點點。一張小臉蛋兒沒有往日那麼紅撲撲的了,剛退燒,失了幾分血色,長睫毛也不顫了,靜靜的合著,就連粉粉的小小嘴唇都乾裂了。Mark心疼的一顫一顫的,另一隻手拼命的錘著自己的腦袋。他護在心尖尖兒上的人啊…從小就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捨不得他受一點點委屈,天冷了怕他凍著,天熱了又擔心他會貪涼,小時候他被人家不小心絆倒,膝蓋上破了皮,自己半夜睡不著起來又給他塗藥,緊張的連路都不想讓他走…
這麼多年,這個當初自己第一眼看到並不喜歡的孩子,偏偏成了他生活的全部,連著筋帶著肉,割捨也割捨不掉了。
怎麼捨得他傷心?
Mark發出沙啞的哽咽,小心的把團團抱到自己懷裡頭。明明之前心裡做好了打算,即使小東西不願意留在他身邊,他也絕對不妥協——但是臨到跟前,他卻不想、不敢。那副樣子,那副尊榮…再多的理由,怪物就是怪物。這麼小的孩子又懂什麼?
蘇冉博迷迷瞪瞪的直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