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是我純潔的……”我突然感到一陣壓迫感,睜眼一看,楚依凡雙手撐在我頭兩側,正惡狠狠的盯著我。我把”無塵”兩個字吞下去。不,他不是無塵,無塵從來不會這樣兇對我。我腦子裡念頭紛紛,卻抓不住頭緒,一時有些茫然。
楚依凡拍拍我的臉,“你在想什麼?像是看我,又似透過我看別人。”
我醒覺過來,甩開那些煩亂,我又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清清,“沒事。”
我好似聽見一聲嘆息,再看楚依凡,神色如常,是幻聽?
我推開楚依凡:“你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
我梳洗完畢,又是活龍一條。
楚依凡叫我收拾換洗衣服,說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宿舍,要我跟他走。
跟他走?他要幹什麼?我定的是擒郎計,可不是被擒計。
我戒備的看著他:“走哪去?”
他倒笑了:“這會兒知道警惕了?放心,我只是想帶你一起去平谷看我爺爺奶奶。”
我剛從封建社會回來,還比較保守,就婉言謝絕了。
楚依凡說:“為了照顧你,我暑假還沒去看過他們。你不應該去幫我解釋一下?”
我掏出一百塊錢給他,“你去買個水果籃,再代我向你爺爺奶奶致以最誠摯的問候。”
楚依凡瞪我一眼,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叔叔,您好,我是依凡……”
我越聽越肯定電話那頭是我爸,什麼時候他們打得這麼火熱?
我正在狐疑,楚依凡遞過手機:“你媽媽要和你說話。”
我接過手機,“媽……”
那邊我媽已惶急地說開了:“清清啊,怪媽媽沒考慮周到,你就聽依凡的,別讓我們擔心……”
這,這不是把雞託給黃鼠狼麼?
就這樣,我出現在平谷。
楚依凡的爺爺、奶奶都很慈祥。一開始,他們對我很客氣,後來奶奶跟我念叨孩子們的事,我也是當過奶奶的人,因此很有共鳴。奶奶就說我很懂事,會將心比心,一下對我親熱許多。
爺爺、奶奶家住在金海湖邊上,附近有果園,還有幾座號稱是山的土丘。我們每天摘摘桃子,爬爬山,或到湖上泛舟,日子很清閒。
楚依凡有時好象很在意我,有時又好象在躲避我。就象對我的稱呼,奶奶他們都開始叫我”清清”了,可他卻一直連名帶姓的叫我,總之很撲朔。
我自己也很矛盾。我一直沒敢告訴別人我穿越的事,畢竟心理年齡也不小了,我沉穩了許多。我可不想再進精神病院了。但出於虛榮心,不願楚依凡看輕我,又想告訴他真相。而且那麼多年的感情,我也不想就這麼丟掉,我希望他記起我來,我希望他變回以前的無塵。
所以我倆就那麼忽冷忽熱的處著,看在別人眼中也很撲朔。
那天晚上,我陪奶奶看電視,某個電視劇裡有個瘋子舞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在狂笑。我一下覺得有一隻手攥住了我的心臟,我喘不過氣來。
我衝到屋外,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慢慢的眩暈才過去。
“清清,你怎麼了?臉這麼白。”我抬起頭,發現奶奶他們也跟出來了,正擔心的看著我。
我強扯出個笑臉:“沒事,可能有點中暑,我想休息一下。”
我想走,卻發現四肢都在顫抖,竟邁不出步。
楚依凡過來一把抱起我,他的熱量透過衣服傳到我身上,我的心安定了一些。沒事的,沒事的,他好好的在我身邊,那麼溫暖,那麼有力。
他送我回房,奶奶隨後送來藥和水。楚依凡餵我吃完藥,扶我躺下:“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說完要出去。
我揪住他的衣角,“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