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便已經是天家的女人了。我們若是拒不放女兒進宮,那便是抗旨不遵,是誅滅九族之禍。”
亭長夫人原以為遠遠的逃開了便是,不曾想這竟是如此大罪,聽丈夫一說,臉上也是嚇得一片慘白。
“所以夫人你還是別跟著素蘭一起添亂了,你回去好好勸勸她,既然已是如此,不如認命。自從當今天子一統中原,至今還沒選過采女進宮,所以這次但凡是適齡女子,一個也逃不過,聽說縣長的女兒也錄入了此次名單。”
亭長夫人聽丈夫說縣長的女兒竟是也要一起進宮,心中才感徹底絕望。她衝著丈夫心疼道:“可素蘭她說要絕食,今日從早到現在一直不曾吃喝。”
“那也只得由得她了。”亭長忍不住長嘆一聲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憑由他安撫了夫人半天,夫人這才嘟著嘴,萬般不情願的回家去了。
沒過片刻,長貴已經遵照他的吩咐,帶了鎮上的大夫過來。
那邊正巧店老闆送英姑和縈素的行李過來,亭長將行李粗略的翻了一遍,裡面的東西甚是普通,除了幾件衣服和一些碎銀子,便只剩下幾個竹罐和一件白藍色的包袱皮看著有些稀奇古怪。
“就這些?”他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包裹,抬眼問掌櫃的。
“是,除了這些,還有一輛馬車,原本還有匹馬來著,後來那小哥走的時候騎走了,您看要不要把那馬車也拉過來?”店老闆忙不迭的稟報道。
“先不必了,我這亭舍小也放不下,先放你店裡,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還是那句話,若是那男事主回來了,趕緊帶來見我。”亭長不耐煩的交代道。
店老闆嘴上連忙答應了,心裡卻苦笑,這些還用你反覆交代?若是那小哥回來,不見了親孃和妹子,我若不趕緊帶他過來,他一怒之下拆了我的店可怎麼辦?
他剛要走,突然想起一事,又回頭衝著亭長道:“小人多嘴說一句,亭長大人只當是小的瞎說,這包袱皮小的以前曾見住店的客商有帶過的,說是南疆那邊盛行的一種布料,叫做蠟染。獨是那邊才有。”
亭長聞言一愣,再看向那散開來的包袱,再看竹筒,北方不盛產竹子,尤其這麼粗的竹子更是少見,應是南方之物。
等店老闆去了,亭長從包袱中隨便拿出一身衣服丟給長貴,吩咐道:“你把這個給廚娘送過去,等她給那姑娘穿好衣服,讓她帶著姑娘過來。”
長貴捧了衣服腳下生風的去了,只留下大夫在廳裡。這大夫跟亭長倒是相熟,以前也去亭長家裡給亭長的夫人和女兒看過病。
“張大夫,今日有勞你了。”屋裡只剩下兩人,亭長有話沒話的客套道。
“哪裡哪裡,不知是何人有恙?”張大夫四下張望,屋裡除了自己和亭長,更是別無他人。
“長貴路上沒跟你說?”這話剛一脫口,亭長卻又啞然失笑,自己不是不知長貴就是個悶嘴的葫蘆,必然是什麼也沒跟大夫交代。
“對了,張大夫,您可聽說過失魂症?”趁著廚娘還沒帶那少女回來,亭長忍不住先向大夫諮詢一下心中的疑惑。
張大夫一愣“這個,老夫行醫多年,倒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不過以前也聽人說過,有些人頭部受到撞擊,一時間記不起就近的事的,也是有的。”
“若不僅僅是就近的事,便連自己是誰叫何名字都記不起來了,這有沒有可能?”
“這……,還請恕在下沒有見到過這般病例,倒是那些巫醫占卜之人,時常會說到人的魂魄被不乾淨的東西勾走,失去心智。再者就是孩童小的時候被人牙子用藥麻翻了,或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甚至連父母一併都不記得,那也是因為孩童心智原本就不成熟,再加上藥物催使,記憶受損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