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婆一路小跑向侍衛稟報了,侍衛忙去回了溫若琳,說裡面已經按照她的吩咐準備好了。只是回稟間,卻眼瞅著她那包袱。
溫若琳不想與他糾纏,低頭輕聲囑咐繡珠開啟包袱給他看,卻是一些衣服梳子,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那侍衛見沒有什麼可疑的物品,便不好意思的燦笑道:“小人豈敢懷疑娘娘,只是怕娘娘帶的物件裡有什麼尖銳之物,若是被犯人奪了去,怕危害娘娘鳳體。”
繡珠聞言瞪了他一眼,剛要開口訓斥他,溫若琳卻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多生事端,繡珠只好氣憤的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三人正要進去,侍衛卻又上前一步,攔在浩跟前道:“總領大人,這牢裡都是犯婦,男子不得入內,還請浩總領見諒。”
丞相大人雖有囑咐不許任何人探視聶曉蝶,但眼前太子妃是丞相大人的孫女,那侍衛心下覺得應是無礙,況且她是太子妃,自己又如何敢得罪她。想她一介女流,只怕也做不出什麼事來,放她進去也就進去了。只是眼前的浩總領,卻是丞相特意交代過不能放他進去的。
浩到了如今已是知道楓安排溫若琳前來探視聶曉蝶,但侍衛攔著他不讓進,他卻不好硬闖,只好停下腳步看向溫若琳。
溫若琳臉上看不出喜怒,回頭衝他道:“那就有勞浩總領在外等候了。”說完,不待他回答,便由繡珠扶了,低頭進了牢裡。
一進門,便有那獄婆等候在那裡,她滿是褶子的臉上如今堆滿了諂媚的笑:“奴婢問候太子妃娘娘金安,只是這種簡陋汙穢之地,奴婢怕髒了娘娘的腳。”
“你只管前面帶路就是了,囉嗦什麼?”
繡珠剛才對侍衛的一肚子火正沒地出,如今話裡也不帶好氣。
那婆子側眼看了她一眼,見她服飾應是宮裡的執事宮女,心下雖是窩火,卻也不敢得罪她,只好拿了蠟燭側身走在前面照亮,引她二人下臺階。
臺階窄而滑,上面佈滿了泥汙,既有泥巴,也有血跡,還混合著一些毛髮殘布之類的不知什麼東西,溫若琳從小都沒有來過如此腌臢之地,心裡厭惡,眉頭便皺了起來,但是想到楓的囑咐,她便忍住了噁心,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捂在鼻子上,繡珠小心翼翼的攙扶了她,兩人盡力躲開臺階上的那些汙跡。
好不容易走下臺階,便是隔著手帕,溫若琳鼻中依舊聞到一陣陣腐臭潮溼的味道,她忍不住乾嘔,險些吐了出來。便是繡珠在宮裡多年,也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忍不住也是一陣作嘔。
好在入門處便是那婆子的屋子,往牢裡深處看去,又是漆黑,又是髒臭,溫若琳暗自慶幸自己不用再往裡去了。
獄婆忙掀開厚重的簾子,引了二人進去,一進屋,感覺味道比剛才好了些許,溫若琳這才深深了呼了一口氣。
“你去把犯人帶來吧。”溫若琳只想儘快完成楓的囑託,這裡對於她來說簡直不異於人間地獄。
“稟娘娘,犯人已經在這了。”那婆子一邊回話一邊伸手指著地上跪著的聶曉蝶。
溫若琳一驚,她完全沒有想到地上那一堆東西竟然是個人。
聶曉蝶見有人進來,因為恐懼,又盡力縮蜷了一下身子,待聽到那獄婆口中稱呼娘娘,這才抬頭看去,認出來人竟然是太子妃和繡珠。
“奴婢叩見娘娘。”她忙轉過身來,趴在地上給溫若琳行禮。
“娘娘,您請坐。”獄婆跑到自己的床邊,用手將新鋪的被褥上的褶子撫平,臉上堆了討好的笑。
溫若琳看了一眼那床鋪,臉上露出嫌棄的意思,繡珠知她嫌髒,忙脫了自己的斗篷,將面上的雪抖掉了,將外面朝下鋪了,溫若琳這才勉為其難的坐了上去。
那婆子眼見自己新鋪的被褥被繡珠斗篷給弄溼了,心下心疼,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