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想了想,站起身來走到三人桌旁,先衝著三人一躬身唱了一個喏,這才衝著那青衣男子一臉真誠的請教道:“這位公子,不知您剛才說的大理國在哪兒?離這裡遠不遠?”
三人見她過來,正不知所為何事,那青衣男子見她問自己大理國的方向,似是信了自己所說,頓時來了精神,忙站起來,也衝她回了一個禮道:“這位大姐,非是小可危言聳聽,那天龍國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就算不在眼前,不定什麼時候就隨時發難。”
竇姐在櫃檯那裡聽他繼續胡言亂語,忙衝著英姑叫到:“大嬸,您別聽他胡說。他這是喝多了,現在國泰民安,哪像是要打仗的意思。他不過是酒後胡咧咧。”
縈素聽到竇姐的話,心裡有些悽然,三個月前,婆娑國王宮裡還不是一片歌舞昇平?自己那會還被父王母后當成掌心寶一般的寵著,誰料到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卻成了處處被人追殺的物件。
青衣男子見竇姐始終不信自己,忍不住衝她大聲嚷道:“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這位大姐信我,人家只管問我,你莫要插話。”
竇姐見英姑還站在青衣男子身旁不走,似是真的信了他的話,等他接著往下說。自己也再懶得理他們,低頭算賬,由著他們去了。
青衣男子轉回頭,嘆了一口氣,衝著英姑道:“不過竇姐說的也有道理,我們世代舉家紮根在此,明知戰事就在眼前,但不等仗打起來的那一天,誰又能下定決心拋家棄業的離開?所以說,我那麼一說,大姐也只當聽聽罷了。”
英姑忙衝他躬身道:“公子說的是,小婦人只是剛才聽公子提到大理國,心下有些好奇。若真是如公子所言,等仗打起來的那一天,小婦人也有個可以逃難的地方。”
青衣男子見她這樣說,方認真道:“那大理國地處西南方,距這裡有兩千多里路,甚是遙遠。我也只是聽人講過,那邊地處南疆,人煙稀少,當地住民不甚開化,好用毒種蠱。我曾聽喜好四處遊玩的俠客說起,若論景色,那邊只如人間仙境一般,四季如春,鮮花遍地。只是大姐也不必多慮,我剛才說讓竇姐逃去南疆也不過是在逗她,真要打起仗來,只逃離了這首府,隨便找個山裡躲躲就是了。照我說,無非國家又換個國君,若是新國君賢明,咱們百姓的日子不定比現在還好些。等局勢穩定了,依舊搬回來住便是,哪有千里奔波去南疆的理。”
這次他說的話便連那灰衣和藍衣男子都覺得有些過分,更換國君的言論若是被人舉報,那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兩人頓時站起身,齊齊的把他頭按到在桌上,灰衣男子衝著英姑一臉歉意道:“我們這個兄弟有些瘋瘋傻傻,一喝了酒更是胡言亂語,大嫂你千萬別當真,這些話千萬不要對外說。”
青衣男子被兩人按到在桌上,嘴被壓在桌面上一時說不出話來,四肢不停的掙扎著想要翻身。
藍衣男子也忙衝著英姑道:“大嫂,這些話若是說出去,便連你們也是脫不得干係。不如就當沒有聽到。”他唯恐英姑不知輕重,出去胡說,只好連她也拖下水,嚇唬她一下。
兩人心裡只恨得牙齒癢癢,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跟他一起出來吃飯現眼了。
英姑忙低頭言是衝著兩人道了打擾,匆忙結了賬拉了縈素出了酒家超客棧那邊走去。
“姑姑,那我們如今該怎麼辦?”縈素忍不住停下腳步,苦著臉仰頭問英姑。
英姑蹲下身,扶了她雙肩,安慰她道:“你不也聽見了,那人說大理國四季如春,如人間仙境,姑姑帶你去那裡好不好?”
“可是那人也說,大理國離這裡很遠很遠,我們去了是不是永遠也回不了家了?”縈素苦著一張臉。
英姑摸了摸她的頭髮,一臉苦笑道:“傻孩子,便是留在這裡,我們又如何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