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抹精銳的眼光依舊犀利,一如往昔。
他裝作不在意剛才太子的回答,自顧自的道:“陛下在太子殿下您這個年紀時,早已經有了大皇子。照理來說,殿下前兩年便應當冊立太子妃了。”
這話昨日皇后剛在太子府說過,難不成兩人是提前商議好的?
楓嘴角微微一撇,腳步停了下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溫嶠一眼。
“左相大人操勞國事也就罷了,竟是連這些還都惦記著,怪不得我看左相大人這兩鬢最近無故又生出這許多白髮,想是日夜憂思難眠,如此操勞,真是令人可佩可敬啊。”
溫嶠低頭拱手道:“老臣不敢,只是這皇室子嗣不僅僅是皇家的私事,更是……”楓不容他說完,不耐煩的冷笑道:“皇室就沒有私事,一舉一動,都是關係著國脈民生。尤其這王室子嗣的問題,更是社稷之重。左相大人可是想要說這些?”
溫嶠一愣,沒想到他竟把自己要說的話提前都說了出來,一時間不知如何介面。
楓掃了他一眼又道:“左相大人要說的這些話昨日母后已經在太子府說過了,聽得我耳朵都起了繭。如今西疆兵患未除,長江水患又至。這些相比本太子選太子妃一事,豈不更是重中之重?我見父皇這月餘為了朝上這些煩心事茶飯不思,作為臣子,尤其像是左相大人這樣的朝中重臣,希望能在朝堂上多為父皇分憂才是。”
他說完這番話,面上帶了幾分譏諷,掃了溫嶠一眼,不再搭理他,抬步朝著勤政閣而去。
溫嶠閒聊的話頭被太子這一番貌似憂國憂民義正言辭的話給頂了回去,雖是心裡吃了癟,卻又不好發作,只好悶聲不響的跟在他身後一起走著,倒是有些後悔不該自找無趣與他同行。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勤政閣,門口執事的太監忙一溜小跑的進去稟明瞭,等再出來通傳時,浩和跟在太子身後一起來的幾個小太監便自覺的駐足在殿門外候著,沒得陛下允准,便是太子隨身的侍衛和太監也不得進入議政用的勤政閣。
執事太監躬身引著太子和溫嶠兩人進了殿。兩人行至周文帝面前行禮時,周文帝正在伏案看今日的奏摺,一抬眼見太子和溫嶠躬身站在面前,便將手裡的奏摺拋在桌案上,免了兩人的禮,又令兩人都在自己對面的座椅上落了座。
溫嶠原是天龍國朝上的股肱之臣,再加上週文帝念他歲數大了,便在這勤政閣裡專有給他賜下的座椅,特准他來勤政閣議事時可以落座而議。這是朝上其他臣工沒有的特權,獨此一份,透過此事也彰顯了溫嶠在天龍國舉重若輕的重臣身份。
“父皇,今日怎麼不見其他臣工?”楓剛才進殿時就注意到勤政閣裡不見了那些平日裡常來議事的朝臣,心下有些奇怪。以往散朝後,有些當庭沒有處理好的政務會被帶到這勤政閣裡處理。
為了避免朝上一些不相干的臣子在那裡指手畫腳耽誤工夫,周文帝便會命一些要臣散朝後單獨跟來這勤政閣裡討論政事。
周文帝目光溫和的投在兒子身上,這個兒子天生聰慧,又是個勤奮好學的,這點倒是同之前的二皇子性子比較像。不過總是從小養在宮外的緣故,比起二皇子,四字楓又少了幾分霸氣和張揚,這也是令周文帝更為欣賞的一點。
“今日要事不多,重要的都在朝上處置妥當了。所以朕令他們散朝了便不必過來。這裡有些摺子,都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會留給你試著自己批閱一下,就當學習了。”
周文帝指了面前桌案上十幾本奏摺衝著太子說道。楓聞言有些驚訝,他也注意到,周文帝今日的精神頭確實比前兩日要振奮不少。
“父皇,前幾日一直煩擾父皇的那些政務也已解決了嗎?”楓困惑的問道。
周文帝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鬍鬚,看了一眼坐在太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