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反手拉了她娘,依舊坐在床上。
“娘你放心,如今我也想過來了,這宮裡我是不去了。”月兒嘴角勾出一個狡黠笑來。
月兒娘納悶道:“既是不去,那錢啥的要還回去。”她見月兒四平八穩的坐在床邊,沒有起身的意思,一時不明白她的打算。
“這錢夫人今早給我的時候,也沒讓我立什麼文書,除了夫人和我,沒人知道。”月兒臉上笑容裡帶了幾分得意,“我說那,那天還因為小姐自己不肯吃飯,賞了我一個巴掌,突然間又對我那麼好,說要送我進宮,現在想想,就憑這點銀子,就想讓我替小姐去宮裡受罪,怪不得今早還特意叫了管家送我,感情是怕我不回去了。”
“剛才你不是說讓你陪著小姐進宮嗎?怎麼又成了替小姐去了?”月兒娘這下子更是聽不明白。
月兒臉色一轉,心裡有了算計,她安慰她娘道:“這事您就甭管了,等著晚上管家來接我,我自有話說,橫豎我是不回府了,這銀子衣服都是夫人自願給的,沒有要回去的理兒。”
月兒娘還想跟她勸勸,眼見她臉上主意堅決,又不好開口。
月兒心下主意盤算定了,索性開啟那盒糕點,取了兩塊出來,遞給她娘一塊,自己一塊,痛快的吃了起來。
等到中午,月兒爹跟兄弟回來吃午飯,見月兒在家裡,雖是有些吃驚,又見了她帶回來的衣服和糕點,想必是她在府裡幹活乾的好,夫人賞了她的,心下也是高興。月兒娘早得了月兒的囑咐,不把早間的話跟父子兩人提起。
現在月兒有了包袱裡那二十兩銀子,底氣也是粗了,她原本身上還帶了這幾個月攢下的幾錢銀子,現在也看不上眼了,索性讓她娘出去買了些熟肉,一家四口中午吃的甚是和美。
吃過午飯,月兒爹和兄弟依舊是出去幹活,月兒吃飽喝足後,乾脆上她娘床上躺了,只等著管家晚間過來。
倒是她娘不知道她心裡安的什麼主意,整個下午都是提心吊膽坐立不安。
申時剛過,趁著天還亮著,管家跟相識的聊得夠了,按照早間夫人的囑咐,過來接月兒。
“劉叔,你回去跟夫人說,就說我不回去了。”月兒站在門口,用手背揉著睡的惺忪的睡眼,漫不經心的跟管家說話,全然不顧管家愕然的反應。
“這是怎麼說?”早上送月兒回來時,她還好好的,現在一反常態,更讓管家愕然。
“我又不是尹家家生的丫頭,不過是按月拿工錢罷了。隔幾日小姐就要進宮,想是也不需要我服侍小姐了。”月兒伶牙俐齒,說的話倒像是句句在理。
“早間夫人吩咐過,要我務必帶你回去。你若不願在尹家繼續做工,只回去跟夫人交代一聲,夫人允許了,隨你怎麼著。”管家記得夫人的交代,怕不帶她回去,夫人會責怪自己,臉上神色便有些著急。
月兒聽他這話,果真應了自己的猜測。夫人怕自己這個替罪羊不回去,說的好聽些是讓管家送自己回來給面子,不好聽點就是要人看管住自己。
她衝著管家冷笑道:“夫人要問,你就只管回是我說的,就說奴婢祝小姐安然進宮,服侍小姐這些年,再加上這幾日夫人待奴婢的恩典,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奴婢心裡清楚。讓夫人放心,不過陪著小姐進宮這事,奴婢已經改了主意,那是不能了。讓夫人死了這條心吧。”這些都是她午間早先想好的話,當時她娘讓她把銀子退回去,那白花花的銀子已經都到了自己手裡,如何肯交回去,猛然間想起夫人千萬遍囑咐她這替小姐進宮的事萬莫對第三人說,便知必是不可告人的,便起了勒索之心。
管家雖是為難,但就如同她所說,她只是按月拿工錢的僱傭下人,她不想回去,自己也不好硬綁她回去。只好頓了頓腳,自己怒氣衝衝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