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那傷疤。不待她問,便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縈素心念一動,她記得自己隨身帶的物件裡,就有一枚狼牙。
“這宮裡如何還會有狼?”縈素低垂了眸子,緩緩問他。
“朕小時候住在宮外,後來才搬回宮裡來。”
楓一低頭,正對上一段宛若玉雕的脖頸,她跪在那裡給他用布擦腳,寬大的衣領滑落半邊,正露出一抹白皙的香肩。楓更是鼻中嗅到一股若隱若現的香氣,也不知是她沐浴後塗抹的香脂,還是她自身所帶的女兒香。
究竟是熱血澎湃的青春年紀,除了溫若琳,楓還從未跟其他女人這般靠近過。
又或許是這屋裡的炭火生的太旺,他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他臂上驟然使力,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縈素毫無防備,“啊”的一聲,與他雙雙滾到了床榻上。
“陛下,臣妾還未及給您把腳擦乾。”縈素慌亂的找著託詞,想要掙脫他的臂彎,從床上坐起來。
他卻沒有理會她的掙扎,手上力道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縈素只能順著他的力道躺在床上。
床榻上新鋪的被褥溫軟厚實,床單卻是依照宮裡的規矩,首夜鋪了刺眼的白色素布在上面,只為今晚的落紅,這條床單明早會被作為證物收錄起來。
楓低頭間,卻見她眼角似有淚水無聲的滑落枕上,心裡的慾火頓時便如被水澆滅一般。
“原來你心裡,真的沒有朕。”他坐起身,澎湃的血液驟冷,眉間帶了幾許懊惱。
“臣妾不敢。”縈素忙從床上坐直身子,用手將凌亂的衣服拉扯住。
楓苦笑,片許方道:“你是這些年來,朕頭一次想要寵幸的女人,沒想到卻也是第一個拒絕朕的女人。”
縈素不信的看著他,他明明有那麼多女人。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
楓兀自躺下來,將一隻胳膊枕在腦後,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身邊的床板。
“你穿的這般單薄,坐著不冷麼?一起躺下來吧,你若不願,朕不動你便是。”
經他這麼一說,她確實覺得身上有些冷,正猶豫著,他卻拉了她的手,依舊把她拽倒在床上,只是這次他只與她並肩躺著,並沒有去碰她。
“你知不知道,你很像朕的一個故人,見你第一眼,朕便覺得你真是像極了她。”
縈素聽他說自己像極了他一個故人,心下好奇,又想問他,卻又不敢開口。
楓卻似看透她心思,沒等她問,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
“當年朕與一個小女孩被困在山谷裡,有一隻餓狼追了過來,朕腿上那傷口,就是那時候被狼咬傷的。朕還記得,朕因為腿上的傷而發燒,渾身冷的瑟瑟發抖,那女孩,就解開自己的衣服,用她的體溫溫暖著朕的身體。”
這些往事自從回宮之後,楓再也無人可以說起,今日訴說之間,竟是覺得好似輕鬆自在了不少。
“那個女孩如今……”縈素聽得入神,忍不住開口。
楓微微搖頭
“朕也不知,多年前一別,再無音訊……”
縈素歪頭看他,此時的楓,完全不似一國之君,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愁緒,更像尋常百姓家一個失戀了的少年,她心中一動,一縷情愫油然而生。
“那日,朕在那廢宮門外初見你,便覺得你像極了她。”楓轉過半邊身子,對著縈素。他伸手撩開她發簾,她的額頭光潔白皙,他眼中忍不住露出幾許失望。
“只是再像,你卻究竟不是她。”他微微嘆氣,鬆開手。
“陛下可是盼著再見到她?”
縈素這話剛一出口便有些後悔,這無異於明知故問。
誰知楓卻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