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幾個字,慕言心整個人的石化在原地,任由手機在手裡掉落。
宋暖這個名字像個破爛的外皮一樣,包藏著她太多的惡夢,三年了,她是以慕以言的身份活著,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知道她叫宋暖的人,只有慕家人,除非他是……
慕言心坐在沙發上,身體顫抖,牙齒相碰的聲音清晰可聞,泛白的雙手相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愈發抖的厲害,滯留的空氣憋的胸腔要炸開了似的。
慕言心索性起來,來到陽臺上,涼風強行灌入她單薄的背脊,地上的影子歪斜模糊。
正當這個時間,手機再次響起。
慕言心捂住耳朵,蜷縮在牆角,就好像這樣就沒有人能找到她。
電話結束通話,過了兩秒,電話音再次響起,慕言心像是縮在殼子裡的烏龜,想著只要是躲起來就不會有人發現。
她不知道的是那具殼子本身就是她的。
電話音像是死亡鐘聲一秒,一秒,一秒砸碎她的外殼,逼她現出原形,迎接死亡。
與其煎熬,不如死的痛苦一些,慕言心一臉的視死如歸走進去撿起電話。
不是發訊息的那個陌生號碼,而是慕夫人,手機上兩個未接電話。
慕言心調整了一下情緒,回撥過去,電話那頭遲遲不語,很顯然慕夫人生氣她沒及時接電話。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洗澡!您說!]
[你違規了!]
聲音裡混響著不滿與斥責。
慕夫人給她的眾多的規定裡,其中的一天就是二十四小時隨時接電話,晚一秒都不行,顯然她今天沒做到。
慕言心沒有嚮往常一樣立馬道歉,倘若待會兒她的身份被拆穿……
慕夫人罕見的沒有說要懲罰她之類的話,只說了句。
[你哥哥宋思文在監獄裡生病了!]
[哥哥生的什麼病了,嚴不嚴重?有沒有給他看醫生?]
慕言心心急如焚,她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關心的話,說完,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幼稚。
哥哥的身在監獄裡,他的命在慕夫人的手裡。
慕夫人不會有這樣的善心,她打電話是別有用心,不出所料,慕夫人下一句就是:
[你哥哥的命掌握在你的手裡,給不給他看病就看你能不能順利的嫁進冷家!]
[可是,冷長青根本就不愛我!]
[那是你的事情,我要的是結果!]
慕夫人的話聽起來平常無幾,卻句句點中慕言心的命門,句句致命。
這是在警告慕言心,她最近的表現她不太滿意。
慕言心看到哥哥這樣,剛剛所有的恐懼都被宋思文的安危取代,她嚮慕夫人保證:
[我會聽話的,我會盡快按照您說的做,求您給哥哥請醫生看病!]
慕夫人又說了一堆,老話重提,反正就是要想盡辦法儘快的嫁進冷家哪些話。
掛完電話,慕言心看到了那條未讀訊息,照片上宋思文面容憔悴,滿臉痛苦,昏迷不醒。
三年來,她第二次見他,還是在照片上,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看來,這場別有目的約她非赴不可。
已經九點半,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她剛剛哭過,臉色極為難看,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這副衰樣,她重新洗了把臉,開車出門。
車在導航的指導下繞了半天終於開到一棟半新半舊的樓前,樓前歪歪扭扭的掛著怡情酒莊四個字。
慕言心深呼吸一口氣,帶上黑色口罩和帽子,她不想要節外生枝,萬一碰上認識的人應該也認不出來。
她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打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