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齊,”秦騫突然湊近抽菸的人。
梁齊怕燙到人,趕忙摘下嘴上的煙拿開,望著臉色暈紅的人,覺得人大概是燒迷糊了,空的手摸上他的頭,“你吃藥了嗎?”
秦騫乖巧道:“我吃了。”
梁齊有點不相信他的說辭:“什麼時候?”
秦騫想了下,“你打電話來之前。”
梁齊嘆了口氣,“你直接說你剛吃藥,我就不會來了。”
秦騫靠在人身上,“我一人在家,你就不擔心我出事。”
梁齊對透過衣服傳遞而來的體溫,有點灼燒到心臟,伸手蓋上他的頭髮:“秦騫,你清醒嗎?”
秦騫沒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說:“上次出海,我爸媽見了你,覺得你很不錯。”
上次秦騫可沒在輪船上介紹過他爸媽,等等,梁齊眯起眼,在甲板上,有個老頭中暑了,梁齊搭了把手。
秦騫笑了聲,覺得梁齊能反應過來,他和自己爸媽是什麼時候見面的,“你想到了。”
梁齊反應過來道:“你這個驚喜有點大。”他有點猝不及防。
“我很清醒。”秦騫抬起頭,“我去中東的時候,我爸媽一度想罵死我,那時候,我說我喜歡男人,不想進入傳統的婚姻,我覺得在戰場找刺激,能讓我的心平靜一點。”
梁齊想起他不停地換隊,隊伍裡對他示好的人,只多不少,有時候能再多呆一年,也會因為複雜的人際關係選擇退出,他不喜歡拖泥帶水,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法接受的另一半再示好,也只是困擾。
“但是在那呆了很多年,我真正的想法反而改變了,在那裡活著就需要很大的勇氣,生命和鮮花一樣嬌貴,又像野草一樣頑強。”秦騫道。
“我知道,”秦騫看向櫃子裡的東西,“我只能帶走這個,其他什麼也不能為他們帶去。”
“所以你開了一家花店?”梁齊的手不知何時搭上秦騫的腰,扶著人,像是要給他一點支撐。
秦騫說:“看到花店裡的花,總能感受到平靜,離開那裡後,我整天整天做噩夢,原來在爆炸聲也能睡得跟豬一樣,反而回國養成了熬夜的習慣。”
梁齊沉默了。
秦騫:“抱歉,和你說這些沉重的事。”
梁齊上前一步貼近他,兩人鼻息相聞,秦騫身上的熱意像是點燃了梁齊束之於外的冰冷,“你真得準備好了嗎?”
素騫認真看著他,“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在做準備。”準備拉著你進入餘生。
秦騫在那晚看到一顆孤懸天邊的明星,璀璨生輝,他在炮火連天的中東,能看到漫天的星子,回國後卻很少能看到那樣美麗的夜空。
儘管那片星空在危險的戰場,不過那時他總還年輕,認為生命短暫也足夠綻放。
梁齊不想對一個病人出手,但是秦騫像是到了盛放期的夜曇,幽幽勾動著他,讓人生起及時佔有的慾望,他笑得太危險,讓他重新生起在賽場上面對強敵的興奮,或許這才是秦騫真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