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臺的飛機飛回喬家所在的城市,許樞望著飛機舷窗外星羅棋佈的城市,嘆了口氣,誰能想到他出了趟遠門,家都被燒了。
喬振羽戴著眼罩在睡覺,聽到這一聲嘆氣,突然開口問:“怎麼了?近鄉情怯?”
許樞回頭看出聲的人,看到喬振羽還戴著眼罩沒摘呢,“有點,您這是睡醒了,還是根本沒睡啊?”
喬振羽單手抬起眼罩,看許樞:“被你嘆氣聲當鬧鈴叫醒了。”
許樞:“哈哈,那我這落地鈴響得不是很及時?”
喬振羽收了眼罩,雙手交叉擱在腹部:“嗯,準時。”
“喬老,這是我小女在拍賣會上花了點小錢拍回來的《牡丹雙蝶圖》,”一位頭髮雖然全黑,但臉皮耷拉,已有老態,恭敬地給頭髮花白的喬老爺子展開畫卷,長桌上,一張3.3尺的畫卷鋪開。
三朵顏色不一的牡丹高低錯落,兩隻蝴蝶在留白處翩翩起舞,精緻可愛。
這是一幅水墨畫,濃墨淡彩,層次分明,左下角落款紅色印章:章則。水墨畫的右側從上直下落款:潼廬賞花章則。
喬振羽帶人進了家門,“爺爺,我回來了!”
賞畫的兩位老人聽到這一聲,都抬起頭,戴著老花眼鏡的喬老爺子高興道:“振羽回來了,這是你林叔,今天給我送畫來了,許樞呢?他沒跟你一起回家,快讓他給我看看這幅畫,他不是懂這個嗎?”
許樞從喬振羽後面慢慢走出來,“喬爺爺好。”
“林叔好。”喬振羽朝人點頭。
許樞面上帶著晚輩的笑,喬老爺子朝他熱情地招招手,“來來來,快過來,我早就聽振羽說起過你的本事,鑑寶是你本家,快來一起鑑賞鑑賞這幅章則的《牡丹雙蝶圖》!”
許樞和送畫的林富權點點頭算打過招呼,他從林富權背後繞過,走到老爺子身邊,“喲,這幅畫可畫得真好,真跡裡寓意極好的一幅畫。”還沒仔細看,許樞先誇上了。
不愧是做生意的,開門唱賀,先給人誇一頓。
喬振羽看爺爺完全忽略了他,他就先去廚房看看,在飛機上吃得太油膩,想吃點清淡的,讓阿姨再做點別的,還有許樞身體最近差下去,得做點養身的藥膳。
“你既然說它好,那我就要考考你,你倒說說這畫真在哪裡?”喬老爺子存心給許樞在客人面前拔高存在感,許樞雖然奇怪喬老爺子不招呼他孫子招待客人,怎麼留他在這表現。
“這畫一打眼看,先看濃墨和淡墨的區別,章則是我們古代有名的畫家,畫技高超,所以他的畫很多人欣賞它,如果造假,在淡墨上造假者的筆觸就沒有名家的功力,名家的淡墨筆下留墨是能留下淺淺一痕,非常潤滑,造假的人就很難畫出淡墨這一筆,反而可能是把墨調淡了再去畫,墨水比不一樣細微處的表現也會有差異。”
“這圍在牡丹邊上的竹籬笆,骨節兩端濃墨到了中間淡,這一筆呵成的功力,形神具備,可謂功力極深,落筆有神。”許樞接過管家的手套戴上,指著竹籬笆這一段,這麼說。
“再看牡丹整體的造型,枝葉繁茂,花型精緻又不失大氣,把牡丹的雍容華貴盡數展現出來,姿態盡態極妍。”許樞的手懸空在牡丹花頭上。
“這花,都是直接用彩墨去畫的,沒有用墨色勾勒,暈染出的花瓣自然又不失邊界,濃淡把握精準,壓得住下面枝葉上大量的重墨色。”順著花頭往下,沿葉片和枝條欣賞。
“這枝葉,沒有用彩墨來畫,直接用黑墨暈染,葉片中有葉骨,隱而不失。”在葉片上手打著圈示意。
“還有這飛在花上的蝴蝶,用的都是工筆,雖然章則很多畫上的這些小物件,市面上的鑑定師都會覺得有些不是他本人畫的,可能是章則的兒子章進之和土地賈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