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長的根系,像是彈簧繩,勾住獵物,飛快後退。
在少有人跡的街道深處,堆積著各類建築廢物,碎裂的瓷磚和溼爛的壓縮板材,加上密結在空中幽幽蕩蕩蕩的蛛網,這一切組成無人造訪而隱秘的角落。
街道兩側,擁擠的爛尾樓裡灰塵遍佈。
高大的樓房框架裡,石灰牆面上佈滿了深褐色的根系,像是善於爬牆的攀藤植物。
不驚動這些根系的主幹,來到地下,在這地底原來應該當做停車場的地方。
突出地面,不再隱藏的根系,像一個個小山包,突兀又讓旁觀到這番景象的人感覺無邊的恐懼。
一隊全副武裝的人在一個個小山包間穿行,有手持攝像頭的人記錄下這裡的生長狀況,有抬著掃描器器將這裡的資料上傳雲端的人。
領頭人是個短髮的男人,面容冷峻,面對探照燈照出張牙舞爪的形狀,沒有恐懼沒有好奇。
身後同行的人向他彙報行動成效:“束一隊長,現場情況記錄完畢。”
短髮男人原來叫束一,隸屬光鳥研究院保衛部,也是研究院隱秘作戰部隊的隊長。
束一從腰間拔出一個短棍形態的武器,切換成光刀的樣子,對身後簡短說道:“退後。”
跟束一前來的研究員們,全部轉身快速離開了地下空間。
當研究員喘著氣來到地面,地底下傳來一震,他們往黑沉的樓梯口望去,只能看到轉角似乎有野獸的咆哮。
整幢樓的灰塵都在往外冒,像是樓房被這動靜驚醒,抖了抖身體。
束一手裡提著一個手提箱重回地面,和大樓外空地集合的研究員們匯合,他將箱子交給上前雙手託舉的人,開啟箱子,裡面是一個躺在類似玻璃般透明圓柱形罐子的褐色光源,裡面的東西讓人看不清長相。
隔著防護面罩,研究員的眼中閃過狂熱的喜悅,收下箱子,疑惑束一隊長為何把箱子交接給他。
以往出任務,箱子都是由束一直接帶回研究所,只會在博士面前開啟箱子,確認裡面的回收物品。
“束一隊長,你不跟我們一起回研究所嗎?極凌博士一定在等我們。”研究員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束一冷峻的面容在聽到極凌的名字時,緩和了一瞬,他解釋說:“我剛出來看見有普通人闖入,我去看看,幫我和博士說一聲,我馬上回去,不會遲太久。”
研究員將箱子提在手上,點點頭:“好的,我會將你的話轉達給博士。”
“這裡留下一輛車。”他轉頭對身邊的副手道。
束一目送印著飛鳥標誌的研究所車隊安全離開這裡,他才折返大樓。
飛鳥研究所是一家被世界幾個頂級財團注資的研究所,它的研究專案不被任何國家的法律允許,但又超脫於法律監管之外。
飛鳥研究所能為擁有頂級財富的人提供健康和青春,甚至賦予後代更優質的外貌和智商。
因為飛鳥研究所的研究專案是神靈禁區。
束一拉長的影子,在落日時分倒影在牆上,扭曲成一團,露出尖利的角、粗壯的四肢、猶如鎧甲的軀幹和像被頭盔包裹的頭部。
“鳴鳥,這裡什麼都沒有啊!”跟在黃頭青年身後的爆炸頭捲髮妹拿著樹枝揮掉小巷裡的蜘蛛網,腳下濺起的泥水,讓她皺起眉頭低聲抱怨,“啊,這裡,簡直和垃圾堆沒什麼兩樣!\"
鳴鳥口裡喃喃:“馬博士告訴我的定位就在這,怎麼會沒有呢?”
“不可能,一定是被飛鳥研究所搶先帶走了!”鳴鳥的發言,讓躲在高樓柱子後的束一聽到他想知道的資訊。
飛鳥研究所的競爭對手嗎?窺伺飛鳥的人,都是束一的敵人。
正當束一想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