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惡虎咆哮,身形大得像一輛小貨車。
惡虎身前的人被逼到一處崖壁,眼角耳側都有血跡流下,像是內臟受損。
但那人赤手空拳,拍出一掌能打得惡虎痛呼,殘忍嗜血的虎眼也劃過畏縮和恐懼,遲遲不敢向前。
單清本來在山上,聽到惡虎的咆哮聲,探身往山崖下面看去,看到一人一虎的周旋,最終將視線落在惡虎身上。
只見那惡虎眉心鑲嵌一顆黑色的石頭,單清皺眉,這氣息極陰,不像是地上之物。
在單清沉思的時候,惡虎發動了最後一擊,如果咬不死身前的人,它馬上就打算逃走!
單清看到了惡虎的強裝鎮定,不知那看起來受傷頗重的人,有什麼威能讓惡虎如此忌憚。
在看到獨鬥惡虎的人,也提起一掌拍向惡虎的耳側,在惡虎咬上他肩膀時,那一口本該咬中他的脖子,被他打偏了,一隻手直接穿過了惡虎的脖子。
單清看那人徒手撕黑虎脖子的兇殘樣,武者的鬥志真是令人歎服,單清不常外出,也只在供市井玩樂的鬥獸場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那自然不如野外直觀,充滿適者生存的自由野蠻。
“看夠了就出來!”底下的人抬頭望向單清,單清心中微動,他本無意打擾,既然被人發現,他對這從未見過的惡虎有些興趣。
身形往前,單清撐著傘從空中落下。
山崖下面的血腥味更濃郁了,單清從容走上前,保持一個不會冒犯的距離,“途經此地,冒犯了。”
單清頷首,那人看單清的穿著十分奇怪,“你來這做什麼?”
單清抬頭,看那人不顧肩膀汩汩流淌的鮮血,任雨水沖刷,從他指尖滴落的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那惡虎的,以他和惡虎為中心,血色潭水都快積到鞋底一層。
“這塊石頭能給我嗎?”單清在惡虎屍體碩大的頭顱前蹲下,敲著被雨水沖刷越發顯得晶亮的石頭。
“你要這個?”
單清點點頭,想著,戴著戒指的手從腰側摘下一個荷包,扔給對方,“這是報酬,療傷的丹藥。”
那人接過荷包,荷包也被火灼過,上面的圖案一半灰暗崩線,但裡面還好好的,開啟的荷包裡有一個瓷瓶。
“你是醫師?”那人開啟瓶塞 ,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一股和煦的氣息從鼻腔鑽入大腦,先是振奮了他眩暈的大腦,又讓麻木的身體重新感受到刺痛,冰冷的指尖都因為這股溫熱的氣息發麻,感受到光是氣味都有如此功效,他毫不猶豫舉起瓶子,吞下了裡面的丹藥。
“我不是醫師,我是煉丹師。”單清看已經被藥勁衝暈了的人,起身疾步走過去檢視,發現是他的藥性太強,治癒了對方慘烈的傷勢同時又有餘裕在衝擊他的暗傷。
單清尋著藥力看到這人體內的情況,“竟然是先天絕脈,天生良才,卻為世不容。”那人身體裡的各處都在搶奪稀薄的藥力,像是養在甕中餓久了的群蛇撕咬一口鮮肉。
“死不了,”單清得出結論,起身走到惡虎頭顱前,並指一勾,完美翹出屍體上的帶著極陰之氣的石頭收到儲物戒,回頭看了眼渾身溼透的人,扔下一枚符籙,淡淡的光暈一閃,將人隱蔽起來,“看在你我交易一場,略贈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