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極少積大雪,薄薄一層,景區的行人多了,雪色很快被人氣衝散,但雪西湖,依舊是美景中令人嚮往的去處。
林慕晚上打著字,窗外就飄起雪,鵝毛般落下,他從筆記本上抬起頭,望向窗外。
拿著熱氣騰騰的馬克杯走過來,白執一手扶上林慕的肩膀,一手把馬克杯放在他的手邊,“下雪了。”他低頭和林慕一起看著窗外的雪花。
林慕回頭看他,白執綠色的眸子含著笑意提議道:“明早要出去看雪嗎?趁人少的時候。”
林慕點點頭,捧著馬克杯吹著熱氣。
昏黃的燈光早早就熄滅了,又早早亮起。
白執圈著不想起床的林慕,“早安。”
林慕揉著眼,靠在白執身上,“幾點?”
“四點半。”白執報了一個時間,他沒有定鬧鐘,想著早點起,準點就醒了,清醒的像根本沒睡過的樣子。
林慕穿著厚厚的衣服,圍著黑色的格紋圍巾跟人出來,踩著石階上的雪,一步一個腳印,身後的山被雪披上白色的罩子,林間的雪被驚動簌簌落下。
林慕站在臺階上回頭,看到蓋上雪色薄被的書屋,白執等著他回頭。
林慕拉上白執的手,在寂靜的凌晨,雪色籠罩的城市,兩個人一高一矮穿行在小巷。
從蜿蜒的小巷走出,大街上,稀稀落落的已經有湊趣早早來觀賞雪西湖的人。
撥出的氣凝結成白霧,飄散在空氣中。
蒼茫的雪景,讓凌晨的城市更顯得安靜,像是要帶它陷入冬眠。
“給。”白執從衣服內袋拿出兩杯熱巧克力。
林慕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做的?”
“你沒下樓前。”白執戴著墨鏡,在這片茫茫雪色中,林慕倒有些羨慕他了,看久了眼睛前都是白色。
手裡捧著熱巧克力,呼吸進肺裡冰冷的空氣,馬上被熱巧克力融化。
走在西湖邊,雪色的山和湖面上的亭子、長橋、大片枯萎不肯服軟倒下的蓮杆,路邊的長椅和梧桐樹都安靜的像是旁觀者。
林慕說:“我以前都沒起這麼早出來看過西湖。”
白執笑道:“起不來,今天被我硬拉起來,感覺怎麼樣?你困了我們就回去睡覺。”
林慕搖搖頭,卻覺得缺覺的頭更暈了,本來想嘴硬的話,又收了回去,“看來我不適合早起。”
白執透過墨鏡看他,他們身邊路過一對情侶,拉著手,熱烈的氛圍,像是路過的小太陽。
林慕看向他們,感受到一股雪景中的生機。
白執看到林慕眼底的羨慕,輕笑,伸手給他戴上帽子,繞到他面前,林慕看放大的臉,帽子裡籠絡進兩張臉,相撞的兩兩副鏡框,咯噔一聲,兩個人唇邊都露出笑意。
林慕拉著白執的大衣外套,白執讓開林慕前面的路,“再欣賞幾分鐘,就回去了,把你凍感冒就不好了。”
林慕不常鍛鍊,平常也就爬爬山,走走路,凌晨起來,身體都沒被喚醒,他們很快就走了回頭路。
回到書屋,白執簡單做了溫熱的食物,林慕吃完上樓補覺。
等白執收拾完下面的東西上樓,空調開著的房間裡,林慕只穿著毛衣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窗外的雪景,好像他們在隆冬的北極圈。
只不過,永夜微曦,天色已經漸漸變亮。
白執抱著人放回床上,拉上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天光,他回身來到窗邊,坐在地板上,伸手給林慕掖被角,黑暗中墨鏡被他摘下放在床頭,望著閉目沉沉睡去的人,白執眼中都是溫柔,他來這座城市,原本只想無聊地度過剩下的人生,沒想到會遇到林慕。
在他還是拎著獵槍在山間狩獵的獵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