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一將人搬運到監控死角的老城區,這裡的天空遍佈粗細老舊的線條,地面是洗不乾淨的黑漬。
身為怪物,凝視著脫離藥效的壓制,慢慢失去人形的研究員,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呼吸聲。
刀鋒的雙角在月色下像是惡魔危險的笑容,凝視著滿臉著急趕過來的鳴鳥。
鳴鳥看向束一身後的人,“柳竹……”
束一看到鳴鳥將憤怒的目光朝向他,聳了聳肩,回頭看到身後,被身體內侵襲的外來基因改造,只剩下半張人臉的柳竹,心想,你如果和對面的人一樣,只是明面上的棋子,極凌也不會對你出手。
暗子,向來就是明牌即毀。
束一沒等鳴鳥反應過來,高速移動到他身邊,搶走了他腰間的基因藥劑,抬手捏碎,斜眼側看向忌憚他卻無力出手的鳴鳥,開口,面具下的聲音沉悶陰森:“好好照顧你的朋友吧,這種小伎倆就不要對朋友用了。”
說完,便閃身離開了這裡。
被拋在身後的鳴鳥和他的朋友柳竹,束一也沒有就此離開,他還需要向極凌轉達這一場戲劇的落幕。
鳴鳥跑向柳竹,柳竹睜開眼,望著黑暗的天空,老舊的樓房遮住了月光,竟然會讓他感覺一絲放鬆,只是身體傳來難以描述的劇痛,像是地震一般衝擊他的理智,想將他拉住失控暴虐的深淵。
鳴鳥對好友的身體無從下手,只是跪倒在他身邊,望著柳竹還殘留的人類面容,慚愧喚道:“柳竹,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已經通知馬博士和千桃,他們馬上就能趕過來,堅持一下!”
柳竹想伸手安慰鳴鳥,但是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好顫抖著嘴唇想開口,卻無力地發現他連開口說出遺言都做不到。
柳竹眼裡的溫柔,刺傷了鳴鳥的眼睛。
痛苦的悲鳴,在老城區迴盪,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好事者探出頭。
老城區裡混亂、喧鬧,喝醉的人在深夜摔瓶子,大吵大鬧,這裡的居民已經習慣並且漠不關心。
千桃帶著馬博士趕到的時候,鳴鳥已經被怪物化的柳竹掐住脖子,雙腳離地,可是鳴鳥根本沒有反抗的心思。
千桃連忙往心臟處扎入基因藥劑,開啟車門,變成翅膀的雙手揮動,極速來到怪物化的柳竹和鳴鳥中間,用利爪逼退了怪物。
馬博士快步過來扶起鳴鳥,檢視他脖子上的傷,除了青紫,鳴鳥的意識還保持清醒,他又檢視了鳴鳥身體上有沒有傷口。
其間,鳴鳥只呆呆看著千桃和完全失去理智的柳竹戰鬥到一塊。
“博士,救救柳竹!”鳴鳥突然握住馬博士的手腕。
馬博士這才回頭看向柳竹,柳竹是他的弟子,也是自告奮勇潛入飛鳥研究所的自己人。
變成怪物的柳竹,雙手變成粗壯的柳枝,這也是他們看到鳴鳥被攻擊,只是被束縛住脖子,沒有在他身上看到別的利器傷口的原因。
柳竹的半張臉像是定格在樹樁上的人面,泛著詭異的氣息。
馬博士驚訝於柳竹的怪物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