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任巡督長,需要總巡督授銜。
在鄭禮邦的授銜儀式上,給人配戴職銜的南勝德,正裝肅穆,每一個動作都很標準,臉上帶著充滿賞識的笑,像是讚歎後生可畏的前輩。
在場的人都聽見南總巡督對鄭禮邦說:“後生可畏啊,年輕人,你和我就差一步之遙!”他用力拍著鄭禮邦的手臂。
鄭禮邦臉上帶著謙和內斂的笑容,承受大力的拍打,身體沒有絲毫顫動。
在場不少巡督長頭髮已經花白,像鄭禮邦這麼年輕的,還是獨一份。
鄭禮邦回應南勝德的話,道:“感謝總巡督授銜。”
南勝德貼近他,只用兩個人聽得到的話說:“一步之遙,萬——丈——深——淵!”
“你真得相信我的好兒子,禮生可是個忘祖背宗的混蛋。”
對於南勝德的評價,鄭禮邦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面意識到南總巡督長口中的禮生指得是南無生,他下意識道:“是嗎?”
南勝德掃掃他肩膀上的職銜,像是掃去不存在的灰塵:“珍惜巡督長這個位置,它是你能走到的最高臺階了。”
鄭禮邦挺直了背,巡捕局白色的制服帽下,投下一片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睛。
授銜儀式在龍國的國誕日舉行,國誕日有十天的假期,舉行完第一天的儀式,剩下九天就是休假。
水城有龍國的節日,還是近幾年新頒佈的假期法令,這一小小的舉動,也預示著龍國對水城的主動權迴歸。
鄭禮邦脫下制服,就上了南無生去鷹國的飛機,他們要去南無生在鷹國的莊園度假。
說來諷刺,齊小姐的父親是龍國人,但她本人在國出生,在鷹國長大,受的教育也是鷹國,卻最終為龍國的主權而受人謀害。
南勝德在水城長大,水城的平民教育依舊遵循龍國的學制,只有上層是兩國融合學校,可一個土生土長的龍國人,卻為鷹國做事,謀害了一個為龍國收回領土努力的女人。
南無生坐在私人飛機上,俯瞰地面上變成像是桌上鋪開的版圖的陸地,想著他的血緣雙親,露出一個冷冷的笑。
齊小姐在鷹國有爵位,並且還有領地,莊園就坐落於領地內的曠野裡。
南無生此次度假就選在這個莊園。
望不到頭的葡萄園和城堡,像是童話裡的國度。
清晨的風穿過琳琅滿目的花園,來到白色的窗廊上,停在飄動的簾子上。
鄭禮邦拿著餐盤進來,坐在臥室沙發上的人,早在他離開後起身。
南無生接過餐盤上的食物,鄭禮邦低頭親在他臉側,“睡得好嗎?”
南無生下了飛機,就拉人上了床,鎖緊的臥室裡響起暖昧的聲音。
長途跋涉後的鬱氣在身體緊貼的發洩中消散。
鄭禮邦只睡了一會兒就精神熠熠地醒來,他先是去莊園下的花園慢跑了一圈,吃過早飯,換了一身衣服才回來。
南無生在沙發上看了很久的書,現在合起封面放到一邊。
鄭禮邦手裡還拿著一壺牛奶,放到了沙發上的圓桌上,推開了書,霸佔了南無生身邊的位置,他們還沒聊過授銜儀式上他和南勝德見面時的事,“你爸爸說,你吃完就翻臉,讓我小心點。”
南無生吃著盤裡的聖女果,蔬菜的苦澀和酸甜,是它抹不去的本味,他嚥下嘴裡的蔬菜,道:“那你怎麼想?”
南無生實在冷漠的性子,他沒提鄭禮邦現在的位置是他一手推上來的,反而是問鄭禮邦聽了南勝德的話有什麼想法。
鄭禮邦拿起餐盤上的熱毛巾,給南無生擦掉了嘴角的醬汁,靠近他的手悄無聲息摟住南無生的腰:“我想要的,你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