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在玄關的手機響了,鄭禮邦側頭,陰翳的眼神望向玄關。
黑影站在玄關,撥通了電話:“喂?”
“今晚別忘了來參加宴會。”電話裡的聲音懶懶的,像是剛睡醒。
“沒有人像你這麼早,凌晨通知的。”鄭禮邦扯起一個笑。
“我聽你的聲音很清醒,看來我並沒有打錯時間。”南無生說得很慢。
鄭禮邦:“你也醒了,這麼巧?”
南無生:“哈,我是被我唯一的爸爸一個電話吵醒,你呢?你可不是我吵醒的。”一個凌晨睡不著的老頭,騷擾本應該睡得正香的年輕人。
鄭禮邦:“是嗎?我自然醒。”
不想聽這種假得不能再假的理由,南無生轉移了凌晨被電話吵醒的遭遇,結束通話了電話。
晚上,南無生向南勝德介紹鄭禮邦:“爸爸,這是鄭禮邦。”
南勝德上下看了看鄭禮邦,一表人才,他兒子從監獄裡撈出來的愣頭青,查案子查到偷了某位政界大佬家的搶劫犯,被送進了監獄,“年輕人,我送你一句話:叢蘭欲秀,秋風敗之。”
南無生聽了這話,沒什麼表情。
鄭禮邦看到南勝德雖然是朝著他說的這句話目光卻落在南無生身上,“謝謝城督長教誨,這句話,我回去一定找人寫了掛在我辦公室牆上。”
南勝德點點頭,對鄭禮邦的反應不太在意,他轉身沒告辭就走了。
這是對兩個小輩的傲慢。
南無生端起酒杯,往南勝德背道而馳的方向走去,鄭禮邦跟上,“你不喜歡城督長?”
南無生和鄭禮邦路過圍欄,那裡可以看到一樓的舞會,坐在正中央的高臺上彈鋼琴的南禮惠,穿著粉色的禮裙,像是一隻被圈養的白天鵝,乖巧的妝容,彈著輕柔的樂曲。
南勝德和他的夫人攜手下樓,南勝德的夫人是個金髮碧眼的鷹國人,在龍國水城的名字叫南禮,她是南禮惠的親生母親,也是南無生名義上的生母。
南無生之前的名字叫南禮生,他雖然和南禮惠一樣從南禮的肚子裡爬出來,卻和南禮沒有任何血緣上的聯絡。
南無生在成年後給自己改了名字,那也是他血緣上的母親齊小姐離世的一年。
禮生,禮勝,作為禮物出生的孩子。
南無生從小就知道他的存在是維繫齊小姐和南勝德兩方代表的籌碼。
齊小姐曾經是水城的黑麵的掌控者,南勝德是被齊小姐一手推上城督長位置的傀儡。
南禮是齊小姐從小長大的玩伴,齊小姐身體虛弱,不能親自生下孩子,南禮就作為城督長夫人生下了南勝德明面上唯一的兒子南禮生。
南禮生從小在齊小姐身邊長大,受齊小姐的教育長大。
南禮和南禮生都是禮物,這個家庭組成開始就充滿了冰冷的扭曲感。
在南禮生出生不久,南禮和南勝德有了真正的第一個孩子,齊小姐在抱到南禮惠的時候,對南禮說,陪南勝德去做個小手術吧,一兒一女,湊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