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起一落的情緒起伏實在不適合她的身體,難免有些不適。到晚間果然就發起熱來,服侍的誰也不敢耽誤,立時就要報了林海請大夫,只黛玉不想讓林海擔心,死命攔著道自己不嚴重,明日就好了。
眾人都苦勸,如何能依。還是綠漪的話打消了她的念頭“姑娘這般若是有什麼豈不是叫老爺更加擔心,左右咱們這裡先請了大夫過來,若是沒什麼就不報給老爺擔心,姑娘瞧著可好?”
林黛玉原不過是在賈府小心慣了,如今回了自己家倒是有些不習慣,只一想卻是如此,自然也就依著。
林家如今就有一位大夫住著,姓徐名澄,年歲不大,醫術極佳。說起來也是京城人士,原是行醫世家出身,家中更是出了幾位太醫,只是這個卻有些性子古怪,最是不喜這些人□□理,只一心撲在醫術之上,雖則醫術不壞,只到底不合事理。家裡擔憂他若真的給貴人們看病只怕會不小心得罪人,因此也不管束。他也是早早的離了京城,大有放舟江湖之意。
林海遍尋名醫之際,他恰巧在揚州,這林家祖上和徐家也算是有交情的,徐澄雖然不大喜歡這種權貴,但是兩家既有交情卻是不好不問,也就隨著進了林家,略盡綿薄之力。
他孤身一個在揚州沒什麼牽掛,林海見此自然留他在府中住下。
至晚間得了傳信,知道林家這位才歸家的大姑娘身子不適,也不耽擱,提起藥箱就跟著來人去了。
他雖不好這些瑣事,只在林家住著,身邊服侍的人也是林家的下人,多少還是知道些的,這位林姑娘聽說打小就是個病秧子,出生到如今就沒好過。
當然這是那些個碎語,徐澄是大夫,他自然不會聽信這些,富貴人家的孩子過於嬌養,身子弱些還是有的,但是也不至於到那個地步,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有些真實的,這剛回來就病了可不是弱了些。
紫鵑和雪雁焦急的站在一旁等著這個年輕的大夫診脈,一開始看到小丫鬟領著這麼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進來,紫鵑和雪雁都有些不滿。
畢竟醫術這一行,越是年紀大些的大夫醫術才更有保證,這麼年輕的,能行嗎?
好在綠漪輕聲解釋了幾句,紫鵑和雪雁這才沒說話,只是心中還是帶著些懷疑。
林黛玉隔著床幔任由大夫給她把脈,她這次倒是沒多嚴重,只是微微有些發熱,打下就是這樣,倒是習慣了。
徐澄隔著帕子細細的把完了脈,眉頭微微皺起。
想了想對著綠漪道:“不知是否可以掀起床幔?”
這話一出,綠漪卻是猶豫了,雖說這大夫看病望聞問切的,只是這大夫太年輕也不大好。
林黛玉自然也是聽到了,聞言只淡淡的道:“即是大夫的要求,無礙掀起來吧!”
徐澄頭一回聽到林黛玉的聲音,婉轉動聽入目所見正對著一對含情雙目,雖然形容尚小,但是可窺仙姿。
大抵是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違醫德過於孟浪,徐澄趕忙微微避開,起身拱手道:“林姑娘。”
林黛玉到無所覺只含笑道:“家父的病有懶大夫費心,小女子在此謝過。”
掙扎要起身,只是被綠漪攔住了。徐澄忙道:“分內之事不敢勞動姑娘。”
林黛玉聞言也只罷了,徐澄這回收起了心思,細細的觀察了林黛玉的面容,越看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
身邊的人見此個個心都提了起來,綠漪焦急的問道:“徐大夫,我們姑娘怎麼了?”
徐澄起身只示意綠漪出去說,綠漪會意領著徐澄到了花廳。
紫鵑心中擔心,留下雪雁看著自家姑娘,自己卻是跟了過去。
林黛玉自己也只嘆息了下不言語,自己的身體自己心中有數。
一進花廳徐澄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