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孽由我生,與他又有何關聯?天道不公,因果亂報,你救他,是為扶正命盤,又怎會是逆天?就算會有果報加身,也是由我一力承擔,只不過是個封印,你難道就連這點舉手之勞都吝於給予嗎?”
鹿王搖頭道:“你們走至今日絕境,就是逆天而行生出的孽。你本就與他不是同一類的人,天道註定你們不能在一起,你怎的還不自知?就算我解了他的封印,你們人鬼疏途,又怎能繼續結合?況且,封印一解,他離了依附,既成孤魂野鬼,天地不容,最後結果無非就是魂飛魄散,你又能保得了他幾時?”
“那他一直寄生於刀,就是長久之宜了嗎?刀若毀,他不是照樣魂飛魄散?沒有了刀為依附,難道就不能再為他重塑身軀?不管我有沒有能力保他,今生今世,定當與他同生共死。他若無法回生,那麼這因果輪迴,這天道往復,不要也罷!”我輕撫刀身,平靜的話語中透漏出毅然的堅決,如同最過強硬的威脅。
鹿王停頓片刻,問道:“你如此妄為,不怕墜入邪道,為天地所棄?”
我輕緩答道:“天地不仁,侍之何用?人間有情,卻終不能共生。我因情而生,因情而滅,天既讓我學會愛,又為何還要奪走我的愛?若這一切,都只是天地的惡作劇,我為夫君無辜慘死,報仇雪恨,又有何不可?並非我負天地,而是天地負我!”
周圍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私語趨於無蹤,每個人都被我的言論所驚,就連鹿王也良久沒有做聲。我抬起頭,說道:“倘若你為你的天道而拒我,那隻能說明這天道只會胡作非為愚弄人情,到時,休怪我不客氣!”
鹿王后退一步,沉聲道:“你可知你自己要做什麼?死而復生,乃是六道大忌。你有心逆天,我卻不能讓整個鹿族與你陪葬!並非我不幫你,而是這罪過實在太大,我承受不起!”
我冷哼一聲,直視於他,冷道:“救他,如有報應,我可幫你承擔。不救他,你馬上就會有報應!”
鹿王被激怒,喝道:“你既有本事逆天,為何不自己去救他!?”
我雙眉緊皺,握緊了刀,回應道:“刀身上的符咒,我連見都沒見過,又怎能擅自動手?如還有別的路走,我會跑到這裡來自取其辱嗎?若是你當真決定袖手旁觀,那就只有動手去搶解咒的方法了。”
話音出口,已不再緩和,冰冷中透著肆虐的張狂,激散出無形殺氣,將衣裙長髮完全展開,無風卻飄揚不休。圍滿整個大殿的武士刀劍齊出,為首的將軍剛舉起長槍,就聽殿外一女子狂呼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鹿王連忙回頭,驚呼道:“婉兒,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婉兒?是婉歆來了嗎?心臟激切的狂衝起來,我一個縱躍,閃電一般自人群中翻越而出,輕巧的落至包圍圈外,看著眼前這個青花宮裙的少女,激動道:“你就是婉歆?”
她驚訝道:“你不是黃大哥的娘子嗎?”頓了頓,看到我懷中的屠龍刀,驚道:“他們說黃大哥把自己封到刀裡了,是真的嗎?”
我低頭看看屠龍刀,點頭道:“不錯。近百年前,襄陽被圍,他去幫忙,卻遇到前來生事的修道中人。他以一敵四,受了重傷,於是跳進了鑄劍爐,化身成了這種東西。”
“不可能!我不信!”她臉色煞白一片,伸手一把抓屠龍刀,說道:“給我看看!”
“婉兒!胡鬧什麼!趕緊回去!”鹿王率領著大隊人馬再次將我們圍困於其中,那張一向平和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這種緊張擔憂恐懼焦急,卻又萬般無奈的表情。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婉歆一眼,微一皺眉,卻還是鬆開了一直握緊屠龍刀的手。就見婉歆接連幾個手勢點於刀身之上,五色的靈光附著於刀面,幾行金光的文字逐漸出現,如同刀面自身的凹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