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們是聯防隊的。我想問清楚,這是哪家的規定?”
“你特麼誰啊你?”
捲毛直接就炸了。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樣。
這小子是蠢的還是傻的?難道他看不出來,捲毛哥正打算收拾他嗎?居然還在一本正經地問著這麼愚蠢的問題。
燕飛揚雙眉輕輕蹙了起來。
這個皺眉的動作不做也就罷了,這一做出來,簡直要將捲毛哥肺都氣炸了。
這小子要麼是真傻,要麼就是在裝傻,調戲捲毛哥。
但不管他是裝傻還是真傻,捲毛哥都已經決定了,今兒就在這裡,當著大夥的面。把這說普通話的外地小子,打成一堆狗屎!
不把他收拾得爹爹媽媽不認得,捲毛哥以後就不用在師大這一帶混了。
雲河市駐省辦事處的工資獎金,以後也不用領了。
沒那臉皮!
“小子,哪裡人?”
燕飛揚蹙眉說道:“我只是問一下,這是誰家的規定,需要知道我是哪裡人嗎?衛周的。”
“衛周,嘿嘿,鄉巴佬!”
捲毛大笑起來。其他幾個混混也跟著一起狂笑不止。
燕飛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動作,進一步激怒了捲毛。
“鄉巴佬,不服氣是不是?好,老子我就告訴你。這是誰家的規定。這是雲河市的規定,也是我們元平市綜治辦的規定,對這些個不好好搞生產。到處告狀,到處搗蛋的的盲流。就要抓起來,遣送回老家去。”
“怎麼樣。聽明白了吧!”
捲毛慢慢走到燕飛揚面前,隔著兩米左右,站定了身子,撇了撇嘴,很不屑地說道。
“聽明白了。”
燕飛揚平靜而又清晰地答道,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
捲毛不由愣怔了一下,他原本計劃著,只要這小子還敢說個“不”字,馬上就叫弟兄們上,廢了丫的。沒想到這小子也看出苗頭不對,關鍵時刻,竟然縮了回去。
捲毛隨即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想著要怎樣找個藉口,把這小子收拾了。反正今兒捲毛哥已經下定決心,決不讓這小子就這麼全須全羽的離開這裡。
“可是他們並不是盲流!”
燕飛揚忽然又說道,伸手指了指那邊依偎在一起何彩兩口子。
“他們有冤情,申訴是理所當然的,憑什麼要把人當成盲流抓回去?”
這就是燕飛揚行事的規則,他從不胡亂質疑有關部門定下的規章制度,既然雲河市和元平市綜治辦都有這樣的規定,要將盲流遣送回老家去,那這個規定就應該得到執行。
燕飛揚從不將自己當成救世主,更不將自己當成遊戲規則的制定者。
他只是要求,在既定的規則之內,必須有公平。
何彩夫婦如果是盲流,那麼被遣送回家,是可以接受的,但燕飛揚認為,他們不是盲流。任何一個為自己兒子申訴討公道的父母,都不能被當成盲流對待。
“誰說的?你說的嗎?笑話……”
捲毛再沒想到,這小子蠢得如此厲害,竟然在這裡和他們講大道理。
腦子秀逗了?
“捲毛哥,別跟他廢話了,這傢伙就是個蠢貨,咱們把人抓回去吧,還能去領獎金呢,明天大夥好好吃一頓……”
那邊廂,捲毛的幾個跟班早已不耐煩了,嚷嚷起來。
“是啊是啊,捲毛哥,跟這傻逼廢什麼話?抽他幾耳光,馬上就老實了,不然還以為自己是誰呢……”
“對,抽他!”
“抽他抽他……”
“你們胡說八道!你們才是傻……傻……”
吵鬧之中,葉小桐的聲音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