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李大目求援信的時候,張牛角褚燕正和另一位張先生商談如何收攏當地的黃巾殘黨。
儘管這位張先生自稱叫張賢,是張角家族旁系,但是那儒雅的做派,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讀書人。
張牛角自然沒有質疑這件事,反正能給他帶來士兵的就是好,其他的不需要管他也沒興趣。
“盟主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可要我幫忙參詳一二?”這位張賢看到張牛角拿著信遲疑不語問。
“些許小事而已,不必煩勞。”
張牛角還是不願意在這個合作物件面前表現出黑山軍的脆弱來。於是,他接著問褚燕:“我們那五千援兵和糧食都上路了吧?”
“回盟主,都已經出發了。相信能夠解燃眉之急。”
“那就好。”
聽到這裡,張賢自顧自的說:“看來李大目這一軍,全軍覆滅只在眼前。張盟主你也得小心啊!”
“張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聽說,李大目數戰不利,如今已經被劉備斷了糧道。這豈不是旦夕覆滅?”
聽了張賢的話,褚燕不服說:“張先生,我們派了五千精兵支援。那小小營寨不過兩千人,如何能夠抵擋?”
“若是人數有用,那李大目十萬人馬早就剷平常山國了,何至於被萬餘郡兵和討賊校尉三千人馬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褚燕被嗆的無言以對。
見狀張賢接著說:“你那五千精兵,可比我黃巾力士否?若是不比,如何能在攻城拔寨之中取勝?我看那李大目已經完了,接下來就是你們。鉅鹿郡兵為討伐我等殘軍有兩萬之數,加上討賊校尉的精騎,我看你們還是趕緊躲回山上比較好!”
“張先生,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張牛角見張賢要走,急忙挽留。褚燕也不再對張賢有意見,似乎是承認了自己智慧不如對方。
這張賢見時機成熟,便開口道:“要對付官軍,也不是沒有辦法。討賊校尉劉備的精騎,與郡兵兵合一處,我等是難以抵擋。非得設法把他們分開,我們吃掉討賊校尉的騎兵,那要麼劫掠周邊,要麼攻打州縣,都是我們決定了。”
“可是,我們想過辦法,那劉備就好像開了天眼一樣,根本不上當,反而把李大目幹掉了。”
張牛角乾脆也接受了李大目沒救的事實,對張賢問計。
“盟主,這誘敵之計確實是好計策,只是你們之前那安排太過於兒戲。劉備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上這種當呢?”
聽到這話,褚燕不高興了,他提的計策被人說兒戲自然要問個究竟:“你說說到底哪裡兒戲。”
“這兒戲有三:其一,當著近百人公開計策細節,讓別人輕易可得,豈不兒戲?其二,誘敵之處與敵人路途相去千里且無甚瓜葛,卻想劉備星夜前往,豈不兒戲?其三,用於埋伏之兵一觸即潰,聞騎兵之聲便要潰散,豈不兒戲?”
張賢說完,褚燕面紅耳赤不敢言語,張牛角面露敬佩之色,顯然是被這張賢折服了。
“那張先生教我等如何做?”
“褚兄弟那誘敵之計還是可以用的,只要我們能夠攻其必救,然後安排人手在其必經之路上,擊破其軍不難。”
“此計甚妙,只是那必救是?”
“劉備的必救自然是那代郡的北榷場。李大目被破之後,必來尋你們的麻煩。盟主你把他引到癭陶附近,到時候他兵馬北返,最快的路線必過灤河。到時候,我們在渡口附近的沼澤設伏,定可一舉擊潰他們。之後,我們會攻癭陶,鉅鹿郡之錢糧豈不都是我們的?”
“妙計,妙計!不愧是張先生,大賢良師的親族就是不一樣!不過,那北榷場遠在代郡,怎麼會被襲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