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悲涼的宿命。
但凡大英雄者,不論孤身仗劍,俠義一方;抑或兵戎十萬,陳陣邊陲;再或天縱其華,筆耕言道。他們最後總是會走到一個死衚衕裡面,然後為了追求自己最後的力量,而放棄一切,而征服一切。
這是他們的偉大之處,也是他們的可憐之處。
正如藍平天從敦煌回來第一次見到雪莉之後,在自家的客廳裡面和藍幽明的談話一樣,那句教誨是藍平天心中最真的寫照。
“記住,我親愛的兒子,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將來……的時候,你必須把握住自己,一定要堅定地問問你自己,你要的,到底是這股力量,還是要被這股力量所守衛的東西。”
俠義之士最終卻總是為了圓滿自己的名聲,而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三軍之帥最終卻總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卸權失命,列入奸佞。
大華之才最終卻總是為了突破自己的瓶頸,而失信全林,一蹶不振。
這是**裸,血淋淋的真相,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世界真相的一部分。藍平天很清楚,經歷過太多事情之後的他自然清楚相當多的事情。雖然對他來說,這都不是一些相當愉快的經歷,甚至有些時候藍平天都懷疑——如是沒有凌靜宸的話,自己會不會瘋掉?自己會不會自己讓自己死掉呢?
正因為這樣,藍平天擔心,相當擔心。力量,可以有,但是他希望自己兒子擁有的是踏踏實實,真真正正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力量。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第一天手無力縛雞,第二天就進入玄界,第三天突破了準天榜,第四天就已經登上天榜,然後第五天……他就已經變得讓所有的人都不敢認他了。
但是在現在這個天榜級別橫行的戰場上,已經筋疲力盡的藍平天,力量簡直就弱小到可以忽略了。所以說,他的擔心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只有滿含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信手間誅殺掉了傻愣愣地看著他的狂戰首領,雷歐。
他的右手優雅而又緩慢地就這樣**了雷歐的頸部,然後輕輕一勾,雷歐的人頭就這樣落地,就在那巨大的頭顱落地的一瞬間,藍平天正好和他正在死去的雙眼對上。藍平天在他的雙眼中看到的是無盡的痛惜和不甘心。
死了?就這樣死了?身為東征議會軍四巨頭的他,就這樣被藍幽明好像戲弄玩具一樣地殺掉了?到底是為什麼?
議會軍的人們全部感到一種深深的寒意,自自己的腳底慢慢地浮了上來。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東征,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們這些躋身黑暗的天地中,舔舐傷口的人,到底是為了一個什麼樣可笑的理由,在這裡去死的?
“無所謂光明黑暗,無所謂東土西界,他,只是聖子。”聖彼得大教堂的大禮拜廳高大到讓人們感到無比的威嚴典肅,聖天使雕像莊嚴無比。
教皇喬米路特三世陛下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喃喃自語著:“無所謂,這些都無所謂,因為他是聖子,是上天的使者……所以說,都去死吧。”
“誰可以料到,聖子的血統居然會是這樣的。”喬米路特三世陛下的身前有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原來,所謂聖子,就是身具五種血統的五行族後裔,但是到底為什麼他身上的水族血統還可以覺醒呢?”
“這完全是兩個概念。”教皇淡淡地說道,“就好像你可以只是國王,但是你也可以在當上國王之後,還是皇家騎士團的團長。而且,聖子血統只不過是起源與東土的五行血脈,但是他的成長和繼承和血親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你應該調查過很多了,那麼我現在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喬米路特三世的聲音有點點疲憊,“說得簡單點,真正的聖子,其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