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忍了這口氣,難免助長壞人的氣焰,保不齊日後還會被反噬,失去清白並性命;若是不忍,差了這個環節,卻是氣短,不能發難。還請祖父教教孫媳,這個被冤枉的女子該怎麼辦?特別是這個做壞事的人,竟然是她丈夫嫡嫡親的堂兄嫂呢!”
“咯噔”一聲輕響,陸老太爺手裡拿著的羊脂白玉把件落到了地上。所幸蜀錦地衣軟厚,不曾摔壞。林謹容忙起身拾了,雙手遞給陸老太爺,卻見陸老太爺睚眥欲裂,死死地瞪著她。
林謹容被他的眼神表情嚇了一跳,隨即又平靜下來。她話裡話外的意思,陸老太爺肯定都是明白了的,他這樣死死地瞪著她,是不信她,認為她挑唆誣陷,還是氣過頭了面癱了?但不拘是哪種情由,她都是不怵的。從來沒有被陷害的人還要心虛的道理,林謹容雙手舉著那玉把件,唇角含了笑,輕輕喊道:“祖父?”
陸老太爺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回魂似地動了動手腳,垂下眼來,接了林謹容遞過去的玉把件,聲音沙啞地道:“依你說來,這女子是抓著參與使壞的丫頭啦?”
林謹容笑道:“可不是?她抓得緊緊的呢。沒有辦法啊,她雖不是多事的人,但為了自保,怎麼也得給自己留條路不是?只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和我說,她怕有朝一日會被逼瘋呢。她也是個性子烈的女子,受不得這種骯髒氣,她說她若是要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一起死,決不能輕易饒了作惡的壞人。”
“她傻了!”陸老太爺喊了一聲,鏗鏘有力地道:“她應該和她的丈夫一起攜手共度難關,更應該相信家裡的長輩一定會給她主持公道!誣人清白的喪德之事,天理也是不容的!又怎能輕易就說什麼死啊活的?你該好好勸勸她,這樣是不行的!她還有父母在,有家族在,解決事情的方法有萬萬千千,怎能衝動如斯,輕易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林謹容嘆了口氣:“說是這樣說,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一句假話說上十遍也就成了真的,誰知道是否有朝一日,這些人都不信她了呢?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名聲,她一個外來的弱女子,只能依附於家族和丈夫生存,若是家族認為憑她一個人,不值得鬧這麼大的動靜,丈夫也不再相信她,她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麼?”說到這裡,林謹容想起自己的前世,由不得的聲音就低啞下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十分悲憤。
陸老太爺沉重地喘了口氣,沉聲道:“我不知道那家人的家主是怎樣想的,但若是我,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也許會有偏頗,也許會希望家和萬事興,但卻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清白之人被人迫害致死。她還沒有試過,怎麼就會不相信旁人?這世上,還是正理佔著上風的。”
林謹容暗裡嗤笑了一聲,雖則當年她是有許多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她的日子難過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觀看這一家子人,只有陸綸一個人真真切切地關心過她而已,其他人就算是沒有踩她,也沒有誰想幫她,不過都是冷漠的看客。所以信或是不信,不是個問題,關鍵的是,她能不能自保,這才是最重要的。
心裡如此想,口裡卻是換了一副輕快的口氣:“祖父說得是,天理昭昭,若是明知有人作惡而不制止,反倒放縱其害人,那麼,哪怕就是沒有親自動手做這惡事,惡事也要算一半在他頭上才是。我這就去與那女子說,讓她相信她的夫家,一定會給她一個公道。”
陸老太爺疲憊地點了點頭,林謹容優雅地屈膝行禮告退,才轉身,就聽見身後陸老太爺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得氣都喘不過來。林謹容的腳步頓時停住了,她猶豫地轉過身去看著陸老太爺咳得蜷縮成一團的身影,自知曉真相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