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出來,整個大焱都轟動了,甚至有老百姓拿出過年剩的鞭炮,掛在大門上噼裡啪啦點燃,以此作為慶祝,人們載歌載舞,集市上甚至有販子把蔬菜到處送人,送完就跑回家慶祝了。
錄馬族年年擾邊,凡是水草不豐年景不佳就會南下劫掠,搶了東西就跑,附近的百姓深受其害,仇深如海,聽到錄馬族小王
子被劫的訊息,歡喜的恨不得跳起來。
“哈哈哈!”皇帝笑的合不攏嘴,揉揉自己發疼的腮幫子,又重新看了一遍邸報。
痛快,真是痛快!這樣大的勝仗,已經幾十年沒見過了,實在太痛快了。
幾位丞相心裡也高興,但他們想的更多。
當初姜晟是打著尋父的旗號,帶著一千兵卒就去了邊關,她到底是何職位有何職責,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現在人立了大功回來,不能不賞,可又要賞什麼呢?
難道大焱,真的要出一位女將軍了嗎?
韓相瞅了皇帝一眼,或許皇上心裡有數吧,不然這麼開心幹嘛?大夥都這麼高興,他還是少去觸黴頭。
邸報先送到京城,皇帝下了命令後軍營才能獻俘進城,那天全城都很熱鬧,主幹道上全是人擠人,連個腳丫子都塞不下。
沈家人沒佔到好位置,只能隔著人群欣賞姜家軍的英姿,不光是姜晟回來了,她的父親神威將軍也被找到,正要一同返程。
“神威將軍還是老樣子啊,這麼厲害。”沈齊喃喃說。
“爹你還見過大將軍?”
沈齊自得說,“那當然,當初大將軍從茂州借道路過,我有幸見過,一別就是十年,大將軍容顏未改,還是這麼神武。”
很多百姓也這麼想,神威將軍如同一顆定心丸,凡是看見他的人都會覺得,什麼都不怕了。
獻俘的隊伍一路走到皇宮門口,皇帝特意在此處等候,見到領頭人連忙迎了上去,“姜愛卿一路風塵僕僕,辛苦了!先進宮敘話。”
姜彰小心的挪動著,姜晟見狀立刻上前來不動聲色的扶著父親,對著皇帝說,“父親舟車勞頓身體不適,還請皇上見諒。”
皇帝一瞥,立刻道,“賜轎攆!”把姜
彰小心抬到皇極宮。
宮內除了四位丞相就只餘皇帝,並沒外人,皇帝這才追問,“邸報裡寫了愛卿負傷,卻沒提具體傷到何處,竟這麼嚴重嗎?”
姜彰見皇帝先關心他的身體,忍不住心頭一暖,隨後又轉為落寞,他站起來走動幾步,眾人這才發覺,姜彰行走時一瘸一拐,竟已經不良於行。
韓相大驚,“可找了大夫瞧過嗎?宮廷裡有御醫,說不定能治好。”
姜彰坦然道,“怕是難了,這腿是當初掉下懸崖時摔傷的,我又流落到小村莊裡,缺醫少藥延誤了救治時間,是徹底治不好了。”
都這麼長時間了,希望確實不大,皇帝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姜彰要一路騎著馬過來,在宮門口又要小心行事。
這是為了避免民心浮動啊!這麼一個定心丸如果出問題,剛剛大敗的錄馬族又怎麼不會浮想聯翩?
皇帝強打起精神說,“話雖如此,還是要讓太醫替愛卿醫治,傷口少不了病痛,該讓愛卿舒適一些。”
叫了太醫來,太醫的說法跟姜彰的說法一致,姜彰的腿受傷太久,只怕很難恢復如初,能正常行走,已然是萬幸。
丞相們難免露出惋惜之情,這樣一員大將,讓他就此致仕,多殘忍。
姜彰卻是坦然,“瓦罐無非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臣能回京城頤養天年,已經是萬幸了。”
比起戰死沙場的同袍們,他傷了一條腿,非常幸運。
因為有這一遭,慶祝宴難免氣氛不夠熱烈,用過酒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