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了兩日,又有新聞出現了。
幾名衙役抬著擔架,把曲著雙腿不停□□著的沈斌抬回家,路面還撒了幾點血跡。
后街所有的人都在張望,到底出了個什麼事兒?要知道,衙門是不能審問宗親的,凡事自有王府的審理所處理,沈斌怎麼會讓衙役抬回來呢?
緊接著,茂王派了專人斥責沈斌,讓沈斌裡子跟面子統統都沒了。
原來沈斌拿到賞銀後,被白花花的銀子衝暈了頭,立刻帶著所有銀子去了鬥蛐蛐的賭館,跟人賭鬥起來,偏他這次運氣還好,一百兩翻倍成了五百兩。鬥蛐蛐場子的主人也紅了眼,不肯給付現銀,混亂之中打鬥起來,把沈斌的腿打折了。要不然衙門的人及時出現抓賭,沈斌未必能夠留下性命。
私人開賭館,抓住要被砍手的,如果是普通人也少不了蹲幾天牢房,更何況宗親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茂王深覺丟人,如果不是顧惜著沈潭的面子,連醫正都不想派,讓沈斌好好疼了一天,這才捏著鼻子派了大夫。
沈潭該回家伺候湯藥的,但衙門更加離不了他,所以沈潭只能回家半日,把家裡安頓好。
賞銀沒拿回來,家中依舊捉襟見肘,沈潭從荷包裡拿出五兩散碎銀子給母親,絮絮叮囑著:“傷筋動骨一百天,骨折最是需要靜養的毛病。不論我爹怎麼叫,都不能讓他下床走動,躺著養最好。這些銀子娘先拿著,抓藥和買補品都要錢,千萬別想著省錢,這種時候顧惜身體最要緊,銀子花完了,我再送些回來。”
沈潭娘拿著銀子目含淚光,“你爹把銀子都帶走了,你又是從哪兒來的錢?你在衙門住著又怎麼辦呢?”
沈潭一哂,“借的,但是兒子還的起,頂多需要時間而已。現在也不是顧及臉面的時候,先讓我爹養身體。衙門裡包吃,我沒事。”他隔著窗戶望了一眼,“我每天爭取抽些空閒時間回來一趟,凡事有我在呢。”
他拍了拍親孃的雙手,轉身走了。沈潭娘拿著猶帶體溫的碎銀,只覺得往常稚嫩的兒子,不知何時已經長成參天大樹模樣,足夠給家裡遮風擋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