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到書信之後,很久才說道,“正如信中所言,此訊息傳回京城必定會朝野震驚,咱們要想好該如何提前應對,到時不能讓寧兒一人面對風波。”
定國公有些驚訝的看著老夫人,問道,“祖母的意思是我們要在此事上支援寧兒。”
老夫人點了點頭,“自然,寧兒是我定國公府的女兒,若是我們都不幫她,那還有誰能幫她。”
定國公默然,皇后議政是一個極為敏感的話題,輕易觸碰不得。
本朝的皇后雖說不似前朝一般,有明確祖制,後宮不得干政,但這是一個自古以來歷代帝王所忌諱的。
便是當年的太祖孝安皇后,也不曾公然踏足前朝議政,多是在後宮勸太祖要廣納諫言,體恤臣下。
如今的太后倒是曾經在先帝出征之時攝政,但那也是在陛下年紀尚幼,無人可以託付的情況之下,不得已為之。
陛下能單獨處理朝政之後,先帝出征都是由陛下監國,而太后也再未出面過。
“祖母,非我不願,但皇后議政畢竟不是小事,咱們還是待陛下回京之後,我進宮探探看看陛下的口風,在做打算。”
“陛下自然是支援的,否則以陛下的手段,寧兒不會有絲毫接觸朝政的機會。”
陳老將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葉懷安跟在他身後。
走到老夫人跟前,陳宣微微拱手道,“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點點頭,“不必多禮,快請坐。”
定國公也急忙站了起來,拱手問好,“岳父,您來了。”
陳宣坐下後開門見山道,“你方才的我聽到了一些,可否讓我看看寧兒的信。”
定國公急忙將信遞給了他,隨即落座。
陳宣看完後將信箋放到了桌子上,說道,“寧兒接觸朝政早就有跡象了,想來這次陛下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定國公有些不解,“岳父何出此言?小婿不太明白。”
陳宣解釋道,“自去年寧兒在後宮設立監正一職後,我便看出了一些端倪,後來我多次見到寧兒在紫宸殿一待就是一日,所以陛下這是早有打算,只是這次碰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罷了。”
葉懷安只覺得匪夷所思,問道,“可陛下如今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為何要讓娘娘議政呢?”
陳宣向上微微拱手道,“想必你們也知道,陛下是個心存壯志的帝王,又一向以先帝為榜樣,而不論是寧王也好,秦王也罷,都太小了,陛下沒有那個耐心等他們長大,所以他必須要選擇一個足夠信任之人。”
葉懷安依舊還沒明白,定國公已經接上了話茬,“臨王一心想要告老,而睿王晉王雖得陛下信重,但終究不得不防,所以寧兒是最合適的人選。”
陳宣頷首,“不錯,正是如此,儲君之母,中宮皇后自然是在合適不過的人選,寧兒在如何權重也不會大權旁落。”
老夫人急忙打斷,“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咱們心中有數即可,其餘的就莫要多言了。”
幾人深覺有理,沒再繼續儲君這個敏感的話題,定國公接著問道,“那岳父覺得,咱們該如何做?”
陳宣在來的路上,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寧兒的信中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咱們什麼都不必做,一切等陛下回京之後跟隨聖意就是。”
定國公微微頷首,“好,那就照著岳父大人的意思來吧。”
但他彷彿還有些猶豫,隨後看著有些急躁的兒子,叮囑道,“懷安,想來這訊息不久就會正式傳回京城,到時你身為皇后兄長,必得要沉得住氣,若有人出言不敬,你大可上摺子參奏,詆譭中宮的罪責可不小。”
“但切莫衝動,不要與人逞口舌之快,如此只會落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