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旭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本只是想找個由頭暫時羈押吳王,卻不曾想誤打誤撞居然查出瞭如此大的罪名。
忽然,桌上的茶杯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碎裂開來,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氣,“吳王,你簡直膽大包天。”
屋內的所有人都應聲跪下,齊聲道,“陛下息怒。”
魏永旭冷厲的目光看向裴銘,冷聲道,“裴銘,你身為刺史,如此大的事情,竟然一無所知,你就是這樣做事的?”
裴銘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向他發難,頓時頭埋的更低了,“陛下,臣無能,求陛下責罰。”
事到如今,裴銘也知道辯解沒有用了,唯有認錯才能求得陛下的寬恕,可惜這次皇帝是下定了決心,要將整個汴州的不法之事及上下勾連之人,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但此時已經動了吳王,還不到嚴懲裴銘的時候,但一個失職之罪他是跑不掉了。
魏永旭冷哼一聲,“念你從前辦事一向盡心的份上,罰你俸祿三年,從即日起罰你回府思過半年,這半年內一切事宜皆由別駕暫理。”
裴銘略微鬆了一口氣,只是暫時思過而已,待吳王的事情瞭解之後,陛下定然還會讓他官復原職的。
“臣遵旨,謝陛下寬恕。”
待裴銘說完後,汴州別駕陳章才上前一步道,“臣定當不負陛下所望。”
魏永旭看著他似乎記起來了些什麼,但也只是略微點了點頭後就移開了目光。
接著魏永旭就看向了吳王,目光也更為凌厲,讓跪著的吳王更加的恐懼。
“朕暫時沒空理你,從即日起吳王暫押牢獄,派兵圍住吳王府,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說罷,看向睿王吩咐道,“睿王,你派人快馬回京,傳大理寺少卿,刑部侍郎,御史中丞即刻趕赴汴州,三司會審,朕南巡迴程之時要得到結果。”
睿王恭聲道,“是,臣弟謹遵陛下旨意,這就派人快馬回京。”
然後,魏永旭沒有分給眾官員一個眼神,徑直出了官署,登上御輦。
臨王緊接著也出來了,魏永旭也將他叫上了御輦。
“王叔,吳王已被羈押,你覺得這段時日要如何安置他合適?”
臨王沉吟片刻後說道,“如今吳王的頭上只有一個私蓄甲兵的罪名,最多也就是罰俸降爵,是以臣以為如今咱們還是暫時不能動他,該趁著他被拘禁這段時間,加大力度快速的掌握他的罪證,待陛下南巡迴程之時,在一併處置,讓他再無翻身之地。”
頓了頓後他又道,“另如今還不到動他的時候,所以最妥善的法子就是在刺史府內尋一個院子,將他軟禁起來,吃穿用度照舊,但需加派人手嚴加看守,他的家眷也是一樣都軟禁在吳王府便可。”
魏永旭深覺有理,說道,“朕也是這個想法,但此次帶來的人手實在有限,騰不出多餘的人來看守他,但汴州的兵馬朕也不想用,萬一他們有勾連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臨王捋了捋鬍鬚,笑道,“陛下可從洛陽調兵,裴銘與武顯可是死對頭,而武顯又是陛下的心腹,再者從汴州到洛州快馬一日就能到,咱們還要在汴州待幾日,時間也足夠了。”
魏永旭嘴角的笑容帶著認同,“妙極,就這樣辦,朕這就派人前往洛州。”
說著便掀開簾子,叫來了紀昀吩咐幾句,又給了一塊兒令牌,讓人前往洛州調兩千兵過來,以防不測。
隨後他對著臨王再次道,“只是今日這一出下來,吳王定然是惶恐不安,還要勞煩王叔今夜去安撫他一二,如此才能爭取更多的時間。”
臨王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負陛下所望。”
兩人又簡短的交談幾句,臨王便下了御輦,吳王被帶出來時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