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日光仿若細密的金紗,透過淡薄得近乎縹緲的雲層,絲絲縷縷地漏下,輕柔地灑在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街市上。光斑跳躍,像是靈動的精靈,給整座城披上了一層暖黃的薄紗,暖融融的氛圍瀰漫開來,叫賣聲、歡笑聲、孩童的嬉鬧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煙火人間的喧鬧樂章。
成宗澤所在的那輛馬車,穩穩地行駛在古樸的石板路上,硃紅色的車轅,墨色的轎廂,隨著馬匹不緊不慢的步伐,慢悠悠地晃盪著。車內,氣氛閒適悠然得如同春日午後靜謐的湖面,波瀾不驚,卻滿是溫情。他斜倚在綿軟的坐墊上,身姿放鬆,眉眼含笑,正陪著父母嚴小青與成大帥嘮著家常。話語間,那些平日裡闖蕩江湖的驚險橋段、奇遇軼事,像是被精心篩選過的珍寶,一件件、一樁樁地挑揀出來,說與雙親聽。講到絕境逢生時,故意賣個關子,惹得二老瞪大了眼睛,滿臉的緊張;待到謎底揭曉,二老懸著的心落了地,時不時爆發出爽朗的笑聲,那笑聲震得轎廂都微微發顫,滿是闔家歡樂的味道。
與此同時,馬車一角,四哥成思翰與徒弟高健的低語,恰似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泛起幾圈漣漪,給這旅途添了幾分別樣的煙火氣。高健整個人眉飛色舞的,雙手在空中比劃個不停,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集市上的新奇見聞,眼睛瞪得溜圓,彷彿此刻那些場景還在眼前鮮活上演:“四哥,你是沒瞧見吶!那武夫在集市中央擺開了架勢賣藝,好傢伙,一招一式虎虎生風,看著可唬人了。可在我眼裡,那全是破綻百出的花架子,明眼人搭眼一瞧,就能看穿是假把式。” 說著,他還模仿起那武夫的動作,歪歪扭扭地比劃兩下,引得成思翰忍俊不禁。末了,他話鋒一轉,拍了拍胸脯,一臉得意:“不過人家混口飯吃不容易,我高健雖說看不慣這弄虛作假,但也不能砸了人家飯碗,便沒去拆臺。” 成思翰噙著一抹溫潤的笑意,讚許地點頭,目光中滿是認可:“做得對,出門在外,大家都各有難處,多幾分同理心是好事,保不準哪天咱們也得靠旁人幫襯。”
說著,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湊近高健,把和成宗澤私下商定的計劃透露給他。那聲音低得如同蚊蠅嗡鳴,卻透著十足的鄭重:“咱這回打算在徐州城開闢一方小天地,暫且不著急與大哥劉備、二哥關羽、三哥張飛會合。你也知道,如今這世道亂得很,咱們得先站穩腳跟。” 高健跟在成宗澤身邊久了,耳濡目染,沾染不少現代思維,當下眼睛驟亮,仿若有璀璨星辰落入其中,一拍大腿,激動道:“這主意妙啊!咱得有自己的根基,雖說他們是師父兄長,情分擺在那兒,可到底隔了層,各有各的盤算。古話說得好,靠人不如靠己,咱自個兒打出一片天,往後行事也自在。” 成思翰對這通透的回答極為認可,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默契盡在不言中,彷彿已經看到未來在徐州城風生水起的畫面。
成宗澤看似全心陪著父母,實則耳朵悄悄支稜著,像機敏的獵犬,把這番對話聽得真切。他微微側身,探過手去,大手重重地拍了拍高健肩膀,掌心的溫熱傳遞過去,目光灼灼,仿若燃著兩簇火苗:“徒兒放心,有師父在,這亂世、這舊時代,就是一潭渾水,咱們也定能攪出一番新天地。往後你就踏踏實實地跟著師父,吃香喝辣少不了你的,保準不讓你受委屈。” 身旁的媳婦葉芊芊順勢靠上他肩頭,柔順的髮絲輕拂他臉頰,小手緊緊攥住成宗澤,指尖微微泛白,傳遞著無聲的依賴與信任,彷彿只要挨著他,天塌下來都不怕。不多時,林么么、林青青、柳如夢、白初雪幾位媳婦也滿載而歸,撩開簾子,笑語盈盈地鑽進車廂。手中大包小包堆得滿滿當當,皆是集市上搜羅來的新奇玩意兒,有繡工精巧、香氣若有若無的香囊,拿在手裡把玩,提神醒腦;有造型別致、雕工細膩的擺件,擺在案頭,賞心悅目;還有樣式新穎、料子上乘的衣衫,摸一摸,順滑無比。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