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霎時恍悟道:“沒錯,那靳月婉也很有問題。”
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被困禁在深宮中兩年,期間她沒有接觸過任何人,而她竟然不哭不鬧,永遠一副順從的模樣。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鄭皇后心中有疑,不覺間輕問出聲。
南宮軒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仍然自顧自地觀棋落子,時而抿唇深思,時而捻子落局。
“昭和宮都快亂成一鍋粥了,你竟然還有心思下棋,”鄭皇后嗔怪道,抄手取走了他手邊的棋笥,這才吸引了對方一絲注意力。
“九皇子已故,你父皇必會派人徹查此事,九皇子是毒發身亡而非病夭這件事遲早是瞞不住的,查到母后這裡也是早晚的事,不過你可以放心,母后有把握可以拖上十日,你必須在此之前先成為太子。”
“屆時即便你父皇查到了南宮澈的真正死因也奈何不得我們,母后手裡的株洲軍馬早已養精蓄銳,只需再聯合宮裡我們暗中培植的御林軍,兩方里應外合,你要登位,也絕非難事。”
“更無需擔心朝中那些臣子,你以太子之身繼位天經地義,他們若有異議直接殺了便是。”
鄭皇后跟倒豆子似得說了一大堆,可南宮軒卻始終垂眸望著他的棋局,腦海中快速地演繹著兩方棋子的變化。
直到他腦海裡的黑白棋子呈對峙之勢,棋局陷入了生死局時他才停止思慮,抬眸輕看了鄭皇后一眼,幾不可聞地嘆氣了一聲,“母后太心急了。”
鄭皇后的臉色微微一沉,心下也有一絲不悅,她還心急?她為了這一天,苦心孤詣地籌謀了多少年?哪怕南宮明宇能給她兒子一絲機會,她都不會選擇逼宮奪位這種方式。
二十多年的結髮夫妻啊,她獨居冷宮十年,南宮明宇有想起或者問起過她一次嗎?他眼裡心裡就只有那個姓薛的賤人和她那個窩囊兒子!
“南宮明宇他根本就沒給我們母子機會,若本宮再不主動爭取,難道你以為皇位會自己掉到你頭上嗎?還是你覺得將來南宮澈登基的話也能有我們母子的活路?”
“本宮要是再不出手,那所謂的民意推舉出來的儲君人選還不是你父皇說了算!”
“本宮冒這麼大的風險除掉九皇子,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
鄭皇后說到激動處,塗了蔻丹的長甲竟被她生生折斷,蔥白纖細的指尖瞬間溢位血珠。
“都是兒臣不孝,還望母后息怒。”南宮軒慌忙上前,拿錦帕按壓著她受傷的手指,又喚宮女去傳太醫。
他臉上鮮少出現這般緊張心疼的表情,鄭皇后心頭微熱,面上怒容也淡去幾分,推開南宮軒的手,“母后自己來吧。”
南宮軒置若罔聞,輕輕搖了搖頭,低喃道:“這些年辛苦母后了,接下來的事,就讓兒臣去做吧。”
鄭皇后驚詫地抬頭,她這個兒子自小就心思深沉,很多時候連她都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尤其是他對於皇位的態度,說他在意吧,可他早些年隱出朝堂時,所表現出的那份隨性灑脫也真的是一點都不摻假,可說他不在意吧,鄭皇后所走的每一步棋,他都會默默地保駕護航。
其實鄭皇后自己也拿不準他的心思。
“那你打算怎麼做?”鄭皇后試探著問道,她有一種預感,他這次未必會再按照她意思做了。
果然,南宮軒聞言後沉默了半晌,突然鬆開了她的手指,“已經止血了。”
前言不搭後語,鄭皇后輕蹙了眉,疑惑地看向南宮軒,再度問道:“你打算如何拿到詔書?”
鄭皇后之所以這麼在意這一封立儲詔書,也是被當今的朝局形勢所逼,三皇子黨派固然擁有一定的實力,但眼下真正把持朝政的,卻是宰相林素那一脈。
只有拿到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