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山中如鷹眸般緊緊盯著婭婭說道。婭婭被他壓逼得臉色蒼白。是的,因為她也清楚地感覺到了——
“這個世界的抹殺方式,我們大約推敲到她的步驟:先是身體力量的逸散,使你虛弱。同時,身體力量的下降會減弱你的存在感,使你難以得到援助。當你的精神力量也被消耗以後,就會消失在世上,不復存在。”
“抹殺成功。”
“當然,我們不希望你消失在這世上。” 山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為了使你融入這個世界,我們會想盡辦法。”
“到底是什麼引起了世界的反感?我們經過分析與討論,認為是你自身的記憶——預知這個世界的命運走向。涉及並透露未來,這一點應該是最令世界難以接受的。”
“所以,想活下來的話,你以前的記憶必須封印。” 山中肯定地說。“怎樣?想活下去嗎?你的身體狀況如何,想必你自己最清楚。事態緊急,沒有多少時間考慮。”
婭婭腦袋在短時間內無法理解如此大量的訊息,眼睛望著山中,愣神了一會兒,才答道:“想。”
“那麼,我們會封印你以前的記憶。”山中不以為然地說:“反正都不算是什麼愉快的記憶,忘記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止水的眉頭深深皺起,直覺告訴他原因沒這麼簡單,背後還隱藏了一些事情。而婭婭的表情明顯對山中的提議心動了,這使他更覺不妥。
隱藏那些難以言喻的悲痛過往,不是最好的選擇。唯一的道路只有勇敢面對,而且在途中變得更加堅強,開拓自己的未來。
但他明白當下的婭婭不可能聽進這些道理。於是,他轉而說:“請等一等,我們從昨天走到今天,每個‘人’都建立在‘過往’之上。我的意思是,以前發生的事,造就現今的人格。” 止水委婉地對兩人提出另一個憂慮:“失去了過去的我們,還是原來那個人嗎?” 婭婭聽後猶豫不定,只好保持沉默。
山中對止水的話嗤之以鼻:“都不能活命了,還去思考是不是原本的自己?”
“不論性格思想有多少差別,本質上仍是同一個人。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止水張嘴欲辯,卻收到山中的一記眼刀,不由得遲疑半晌。而此時,婭婭已作出決定。
她低頭柔聲道:“誠如你所見,我的過去的確……不怎麼令人愉快。儘管如此,我也從未想過將它拋棄。因為,這是我生存至今的證明。”
“但是,我原來的生命,早在離開那個世界時,已經完結了。那個世界的記憶和經歷,對我這個已死之人來說,只是一個沉重的包袱。如果你封印了我的記憶,那就等於……讓我沒有包袱地、重新活一次。這樣的新生,我只會衷心感謝,而不會有絲毫埋怨,更遑論後悔。” 說完,她無聲地笑了:“山中先生,我希望可以……大家一起、活著,無論那個人,是不是‘原本的我’,都沒所謂。”
“我選擇活下去。”
止水總覺得婭婭的笑容裡,多了幾分他看不懂的思緒,正如他不明白她唇邊洩露的絲絲苦澀。
也許她的心底仍然捨不得,捨不得即將割捨的過去,止水推測。
婭婭被送進術室,山中把止水留了在外面。
“怎樣?想質疑我們的處理方法?”
“不、不是的,我只是在想,封印記憶後,她就能完全融入這個世界了嗎?”
看著仍然不明所以的止水,山中氣沖沖地對他扔下一句:“婭婭比你這個宇智波聰明多了。” 隨即頭也不回地轉身,留給止水一個背影,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還不明白嗎?”
“欸,前輩?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 迅雷從止水身